凌霜眨着眼睛看了看凤臻,又看了看殿下,果然都合着衣物。这怎么歇息啊?
不过也确实,坐起来后的凤臻虽然半个腹部仍藏在云被之中,但不难看出已经隆起很多了。
什么都不可以做。且屋中气温极低,连个火盆都没有,殿下那么疼爱凤姑娘,怕她冻着会选择相拥取暖的方式,一点儿不奇怪。
想到这里,凌霜忍不住鼻头发酸,堂堂皇家世子,若非亲眼所见他根本不相信会被如此对待。
轻咳一声,凌霜道:“回殿下,只有凌霜一人来凤妤国。”
元靖楞了一下,道:“可是发生了何事?”
“这……近来国事繁重,除了北方天灾连连,影响到子民们的生活;还有与车次武国的战事也如火如荼,刻不容缓。遂陛下他……并未有余力商讨出个解决之策来。凌霜怕殿下等着急了,先来见见殿下。而且……陛下近来劳心劳力,身体也稍有欠安……”
吞吞吐吐。
元靖信了,急急跳下榻道:“父王病了?情况如何?”
“殿下放心,只是一些陈年旧疾,有太医在呢。”
“哦哦,那就好那就好。”
武将就是武将,平时大大咧咧坦荡惯了,又身份不凡,总认为世界在小爷脚下,根本不屑于说谎。眼下却看到凌霜那强颜欢笑着的神色后,还情不自禁摸了摸鼻尖。
典型的心虚表现。事情可能有,但更大的,应该是凤臻不值得用城池来赎回吧?
她只觉得好笑。但也无心与他闲谈,于是眯起眼睛道:“所以说你是自己偷跑过来的?可能两个国家都不知道?”如果是,那凌霜这一身本事真可谓“不负其实”啊。
并且能够成为事情的转机。
夜澜国如果真的处境紧凑,凌霜身为太子殿下的侍从,应该不会被派上战场,他在或不在也没人盯着。倒是凤妤国的禁卫军才是真正的难关,可都不是吃素的。
按照这些时日的观察下来,除了每日的巡视和轮番换岗,为了防止混入细作,玉清卓还加了一道特定方法,把所有队都排了个特定编号,又由每个队的人都自己给自己排了个特别编号。取名字而代之。
日常称呼便用编号。
而凌霜如果要取代之中的谁,想搞清那人的编号兴许简单,但要搞清其他有可能交谈的人的编号,就难了。
如此说来,他可能不止在凤妤国皇宫中待了一两日,也许更长。但是这些都来不及细细推敲了,看着他点头,凤臻如释重担,道:“如此,赶紧带元靖走!”
元靖身子一怔。
凌霜意外地连连点头,只差喊着叫着“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凤臻也”。但随后意识到什么,又转而故做几分严肃,道:“如果殿下愿意的话,这的确是目前为止最可行的做法。而且得快!”
元靖怎么可能会愿意?说好的你在哪我在哪,不可能离你而去。
还没等两人互相说服对方,凌霜得离开了。
他是趁着另外一个禁卫兵打瞌睡时,悄悄溜进来的,若回去晚了必定前功尽弃。
临走时,又将下次见面时间约在夜里子时。也是最后的机会。
凤臻执意要元靖走,赶紧随凌霜一道回国。如此方能安下心来,做自己早就该做的事。
而元靖执意不离开,或者要走一起走,绝不丢下她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