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说,这雨簪楼怎么什么人都放进来啊?买不起就别在这里装模作样,看着就碍眼,我看这位小姐什么颜色都不配,只配白色。”
“二妹妹却对我说,人家都说你了,你怎么都还不自知呢?”
宁诗婷说完流着两行清泪便不说话。
“我看你是真的不自知,自己错在哪里都不知道,还敢让祖母同你父亲去给你讨回公道?”
老太太听完直接把手拐杖往宁诗言身上扔,气得都说不出话来,徐氏同何氏吓得赶紧上前,一个顺气儿,一个端茶水。
老太太顺过气来,一手把何氏端来的茶水打在地上。
茶杯子碎成几片。
“看看你怎么教的女儿,没教养,什么人的话都敢接。我老婆子没死都要让你们给活活气死了。”
何氏知道自己母女是栽在了宁诗婷的口里了,这时自己说再多也只是替她的狡辩之言。
干脆直接跪在地下抱着宁诗言低头哭泣,期望着她的夫君宁景文能对她有一丝怜惜之情帮她母女说情,宁家对她娘家的顾忌最多斥责她们几句。
大伯跟父亲则关心地看着老太太。
老太太扫了一眼地上的宁诗言,缓着语气道:“婷丫头,你受委屈了,别哭了过来祖母这儿坐。”
宁诗婷起身晃了晃,听风同时雨红着眼睛上前扶着她,把宁诗婷送至老太太的罗汉床上坐稳了才退出一旁。
“婷丫头,别哭了,把眼睛哭肿了等明日你进宫见人就不好看了。”
老太太看了一眼宁景文,宁景文也缓着气色哄了两句,便不说话了。这么多年他都没有跟宁诗婷说过超过两句话,一开口生疏得很。心里也不是滋味。
“景文,对此事你怎么看?”
老太太想看看自己最出色的儿子对这事怎么处理,若是执意要给她们母女讨公道,就算何氏娘家宫中有人这何氏也没有必要留在宁家了,当家主母做不好还想影响她宁家的仕途风光,也是她所不能容的。
必须要敲打敲打。
宁景儿舒展浓眉沉着冷静地走到老太太的跟前行礼半跪道:
“回母亲的话,孩儿认为事情的经过我们大家明眼人一听便知道是谁对谁错,言丫头被打也是她自己的口舌之祸是她自己咎由自取的。即使公主有错也是我们有错在先,错在没有把她教好出言冒犯了公主。
“嗯~”
老太太听了露出欣慰的笑容点了点头,看着宁诗婷的大伯宁锦轩,“锦轩依你之见这公道还有必要去讨吗?”
宁锦轩见母亲问自己意见,有些惊讶,但是这是他二弟的家事,他不好参与,他相信二弟自有想法。
“回母亲的话,我认为这公道二弟已经知道如何处理了,我当大哥的还是想听听二弟之意,如有不合可再商议。”
老太太这是考察他们兄弟之心是否团结,徐氏在一旁都替她夫君宁锦轩捏了一把汗了,还好她夫君懂分寸。
“景文,你说。”
“回母亲的话公道就不必去讨了,省得把事情闹大,被有心之人人参我们宁家一本这是得不尝失的。”
“至于诗言年龄还小还需我们严加管教。”
老太太又点了点头,朝他们拂手说道:“你们兄弟俩都起来吧,这后院女眷的管教只要我老太婆还有一口气,定帮你们把着关,朝政的事你们就放开手脚去干。”
“是,母亲。”
宁锦轩同宁景文异口同声应了,坐回自己的位置。
老太太抿了一口段嬷嬷端来的参水,严声厉道:“何氏,诗婷你们还有什么想说?”
何氏用手帕子擦了泪儿,哑着声音道:“母亲,是儿媳没管教好诗言儿媳已经知错了。诗言也已经受到惩罚了,她一定会吃一亏长一智的。”
何氏说着推了一把宁诗言,宁诗言泣说道:“祖母,孙女已经知道错了,以后我一定会谨言谨行的。”
老太太哼哼鼻翼,扫了她们一眼,便不去看她们,“诗言从今儿起,你每日抄写女训三遍交来梅苑。一个月不得出府门,好好的在府中修身养性。”
“是,祖母。”
宁诗言听了也不敢再说什么,戾着眼剐了一眼坐在罗汉床上的宁诗婷。
“诗言身边两个丫鬟没有督导好二小姐,罚俸禄三月,仗打二十。”
“能出今日之事,诗言的教养嬷嬷也要不得了,段嬷嬷就交由你处罚。”
段嬷嬷颔首应了。
“今日诗婷进宫要带的手礼衣物没置好,锦轩媳妇你懂分寸,识大体帮着置,银两不够去二房帐上记着。”
徐氏听到老太太难得夸奖她,又把这事让她去做自然是满心欢喜的应了。
老太太故意凉着何氏跪在地上,转头看着规规矩矩坐在她身旁的宁诗婷,用安慰的语气同宁诗婷说道:“婷丫头啊,你二妹妹不识事体你莫怪她,祖母已经罚了她,明日进宫如果见着公主,替你二妹妹道个歉。”
宁诗婷心里冷笑道:“想得美。”
心里是千万个不愿意的,当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做一下的。
就当我是以德报怨。
宁诗婷懂事地点了点头,继续看着老太太怎么处罚何氏管家不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