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及说道:“南老太太,这可不是我们的活。我们只管把你安全送回来,你下轿,把抬轿的银钱付了,我们这就要回去,我们是伯爵府的府兵,不仅要护卫醉红尘还要护卫伯爵府,忙的很。”
南老夫人听了长及的话还想反驳,可看到长及一脸不善的样子就怂了,南老夫人还有点见识,知道伯爵府就是以前的国公府,里面的府兵与别处不同,那些府兵都有军功的,因此有品阶的将军不少,其中三品的将军两只手都数不过来,这些人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肯定是脑子有病,明明可以自己开府另立门户,偏不,反而窝在国公府里做下人。
长及看着南老夫人变幻的脸色,心里想着:这老东西还挺好面子,一听到伯爵府就害怕了。于是他接着说:“老太太,你快点吧,我们真的很忙,你别为难我们。”
南老夫人无奈地说自己身上没带银钱,所以才让长及去敲门唤南家的人出来迎接自己,顺带把轿子的赶脚钱结了。
长及听了冷冷地说道:“老太太,醉红尘里可写着,我们把你安全抬回南家,然后你结清赶脚的钱,可没说你能使唤我们做别的。
我们家女公子可跟我们交代过,不许别人占我们的便宜,因为我们是她的人,占我们的便宜就是占她的便宜。
女公子那是付了我们工钱才使唤的我们,别人若不花钱,就使唤她的人,女公子她心里会不舒服的。”
长及的话音刚落,南家的门房听到门外有人说话的声音,就把门打开探出脑袋看,看到南老夫人的身影后,赶紧把大门敞开,走了出来,给南老夫人施礼说道:“老夫人,你回来了。”
南老夫人看到门房,心想这下总算找到可以出气的人了,抬起手就给门房一耳光,觉得还不解气就对着门房指桑骂槐的骂起来。
长及听出了南老夫人的弦外之音,对南老夫人说道:“老太太,我们没功夫在这听你练嘴上功夫,赶紧把银钱给付了。”
南老夫人听了这话,看着长及,心里很是不满,暗暗在心里把长及咒骂了几遍,才对被自己打蒙的门房道:“还不快去找南丰,让他拿十两银子过来结账。”说完转头对长及说自己见他们这么辛苦把她抬回南家,让她儿子南丰多赏他们五两银子。
回过神的门房忙说道:“老太太,少爷他出城了,少奶奶与两位小少爷还没回来,少奶奶托人带了口信回来,说娘家婶婶留少奶奶及两位小少爷在她那住两日,现在家里除了老太太,没其他主子。
而账房里已经支不出银子了,这老太太你是清楚的,毕竟家中的中馈是老太太你在管。”
南老夫人听了这话又给门房一巴掌,然后气呼呼的回自己的院子拿银钱,心里直懊恼,刚才说出给十两的话。她心想:真是可恶!这个该死门房及伯爵府醉红尘的这些人,竟然让老婆子丢这么大的脸!还有南丰这该死的野种及林苑清那毒妇、南启林、南启桦这两小杂种,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以为这样就能躲开老婆子……
南老夫人骂骂咧咧地回到自己的院子,发现院子里伺候的人一个都不见踪影。她气得又咒骂起来,觉得这些人真是太懒惰了,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偷懒去了。
南老夫人骂了一会儿,还是没看到有人出来。立即意识到情况不对,出事了!就急忙往自己住的屋里冲,一进屋就发现自己住的屋子被人翻动过。南老夫人大叫一声,冲进屋去检查自己藏钱的地方。“还好钱没丢,谢天谢地!”她心里暗自庆幸。
过了一会儿,南老夫人才想起与自己住一个院子的女儿素心。她立即往正屋走去,边走边唤:“素心、素心……”南老夫人走进素心住的屋子,看到素心住的屋除了床有些乱,其他地方没有翻动的痕迹。南老夫人在屋里找了一圈,没有找到女儿素心。
这时,南老夫人又发现了一个大问题。女儿床边散落着衣裳,那些衣裳里除了女子的,竟然还有男子的。南老夫人骂道:“蠢货,竟敢在家中偷情……”看情况只怕是女儿在家中偷人被南丰发现,给抓奸在床了。
南老夫人心里咒骂着素心不知死活,心里盘算着要不要救素心,怎么救。南丰已经怀疑自己不是他的亲生母亲,怀疑素心才是她的亲生女儿。若素心偷人犯了这么大的错,自己还维护素心,那南丰就更有理由怀疑了。可自己若是不救,那南丰肯定会弄死素心。
南老夫人心中焦虑万分,她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想出一个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南老夫人决定先去找素心,看看她是否平安无事。如果素心真的被南丰抓住了,她必须想办法把她救出来。如果素心没有被南丰抓住,那她就必须想办法让她不要再和那个男人有来往,以免惹出更大的麻烦。
南老夫人心中思绪万千,她知道自己必须尽快采取行动。她决定先去找到素心,然后再做进一步的打算。
南老夫人往南丰住的院子去,一路上,心如焚,忧心忡忡。南老夫人默默地祈祷着,希望素心没有被南丰抓住。因为南老夫人深知,此时的南丰对她的不满已经到达顶峰,在这种时候,必须避免与南丰再起冲突,以免引起更大的祸端。
走到半路时,南老夫人突然想起门房说南丰出城了。南丰出城做什么?林苑清带着那两个小杂种又躲在外头不回家,这其中是否有什么关联?南老夫人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心中涌起一股不安的情绪,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正在将自己逐渐拖入深渊。
南老夫人猛然想起了什么,转身跑回自己的院子,进入屋中就要去翻找自己藏着的那东西。当南老夫人看到装着那东西的盒子此时正明晃晃的摆在桌子上时,南老夫人的心瞬间跌入了谷底。南老夫人扑了过去,一看素心的生辰八字果然不见了。
素心的生辰八字肯定是被南丰拿走了,南丰拿着素心的生辰八字出城肯定是去自己妹妹家,查探消息去了。
一旦南丰确定那生辰八字是素心的,再从妹妹那套出素心是自己的亲生女儿,那自己就万劫不复了。
过了一会,南老夫人又镇定了下来。南老将军已经死了,死无对证。谁能证明素心不是南老将军的女儿?若事情真发展到那一步,那自己就承认素心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是自己与南老将军的亲生女儿。而南丰只不过是自己从外面抱回来的……不行,若自己承认了南丰不是自己亲生的,那南丰肯定不会再管她,甚至会把自己下毒毒害南老将军的事揭发出来,那……
不能承认南丰不是自己亲生的,那就只能牺牲素心了。
有了决定,南老夫人起身前往南丰住的院子。可走到院门处,就被南丰安排的人拦在院外。那些人如铁塔一般,不管南老夫人怎么叫骂,就不肯让步,让南老夫人进入南丰住的院子。
被关押在院中小柴房的素心,听到南老夫人的声音,如抓到救命稻草一般,立即喊道:“娘救我,娘,素心在这,你快来救我。”
南老夫人听到素心的声音,心凉了半载,如坠冰窖。她恍恍惚惚地返回自己的院子,坐在屋中,想到要牺牲亲生女儿,心有不甘。
南老夫人握紧拳头敲击自己的胸口,无声哭嚎,不行,自己生下素心后,因害怕人知道自己偷人,就偷偷把她送到妹妹家,每月拿出十两银子给妹妹,希望妹妹看在银子的份上,能善待自己这个女儿,结果妹妹和妹夫狼子野心,把自己的女儿当丫鬟使唤,最后还要把她配给一个地痞流氓。
女儿好不容易逃出来投奔自己,自己为了让女儿能享受荣华富贵,自己就给南丰下药逼迫他娶自己的亲生女儿,再教女儿下毒毒害南丰的原配夫人林苑清,想着等林苑清被毒死后,让南丰扶女儿为妻,这样她们母女就能一起享受南家的荣华富贵,让南丰给她们母女做一辈子的奴才。可如今,素心却被南丰抓住了,难道自己只能牺牲素心这个亲生女儿这一条路了吗?
不,南老夫人绝不甘心,自己为了女儿能享受荣华富贵,已经倾尽所有,做了那么多努力,怎么能轻易放弃呢?不能让自己的亲生女儿受到伤害,更不能让自己的计划落空。必须想办法,必须想办法救素心,必须想办法让自己和女儿能一起享受南家的荣华富贵。
南老夫人心想要趁着南丰出城去查探消息,家中只有自己之际,放素心离开。
南老夫人决定故技重施,麻利地摘下头上戴着的华贵首饰,用一块半新不旧的布把头发盘成发髻,用一根木簪固定,换下华服,穿上粗布衣裳。然后拿上后院角门的钥匙匆匆离开南家,往百济堂药铺而去。
南老夫人来到百济堂,给了百济堂一个小学徒几十钱,让小学徒帮她给药铺的许大夫带话,自己在前面茶馆的厢房里等他。
小学徒平白得了几十钱,喜出望外,立即应了南老夫人所求,蹦蹦跳跳地跑进药铺去寻许大夫。
南老夫人看小学徒进药铺寻许大夫,就转身去前面茶馆等候。她还没走几步,小学徒就跑了出来,叫住了南老夫人。
南老夫人止住脚步,转身看向小学徒,心里暗骂:真是贪得无厌的家伙!
小学徒走到南老夫人跟前说道:“老婶子,许大夫昨日出诊到现在都未回来,今日你怕是等不到许大夫了。”
南老夫人听了小学徒这些话,急了问道:“许大夫可曾说过,他去那里出诊了?什么时候能回来?”
小学徒摇了摇头与南夫人说道:“老婶子,我只是个小学徒,许大夫怎会与我说这些呢,不仅是我,就是掌柜的,许大夫也不会告知的,人许大夫背后有南家人给撑腰,根本就不把掌柜的放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