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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训后的第二天，正是开学考试的第一天。A层班级的学生上了两节自习后便在本班进行开学测试，其他班级讲授新课。

第一场考的是语文。按照学号，辛柚兮坐在班里倒数的座位编号上，是一个靠窗的位置。

教室里很安静，同学们都低着头，除了中性水笔在纸面上摩擦发出的“沙沙”声，再没有其他的声响。辛柚兮写了一会儿，抬起头看了一眼时钟，已经过去二十分钟了，她才写完第一道阅读题。不得不说，高中阅读题文章的字数比起初中的真是多太多了，而且文章的内容更加复杂，一题下来，有很多不确定的答案，她只感觉脑袋晕乎乎的。

微凉的晚风从窗外吹来，带给她片刻的清醒，辛柚兮拿起放在地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后继续做题。

不知做了多久，旁边已经有一些同学放下了手中的笔。辛柚兮心里一惊，再次抬头看了一眼时间，只剩二十分钟了，但是她的作文才写了两段。她迅速低下头瞥了一眼之前在草稿纸上列的提纲，捏着笔的手紧了紧，加快了写字的速度。

太慢了，这样的写字速度真的太慢了，完全跟不上自己脑子运转的速度。辛柚兮的额头沁出了一层薄汗，手心里也是汗。右手一直在写，完全没有时间停下来整理思绪，字迹潦草，词句不畅，逻辑混乱，她感觉头都要爆炸了，右手手臂隐隐发酸。

很快地，二十分钟过去了，讲台上的老师倏地站了起来，用他那洪亮的嗓门说道：“考试结束，请同学们停止作答。”话落，眼底划过一丝威严。

写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手抖了一抖，辛柚兮赶紧在后面划上了一个句号，然后重重地把笔放下，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好险，终于写完了。她一边甩着自己的右手，一边用左手接过后面递上来的试卷，把自己的试卷放在下面，然后一齐往前传。

交过试卷，辛柚兮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就直接往外走。刚到门口，云山迎面走来。

“兮兮！”云山背着书包，举起手向辛柚兮挥了挥，大圆眼镜下眉眼弯弯。

辛柚兮脸上挂起一丝疲惫的微笑：“累死了，差点就没写完。”

云山走到辛柚兮的身边：“那你最后写完了吗？”声音里满是关切。

“嗯，刚好卡点。”辛柚兮抬起手扶了扶额头，考完之后整个人都晕头转向的。

“那就好，写完了就好。”云山侧过头看了辛柚兮一眼：“你没事吧？”

辛柚兮摇了摇头：“没事，只是费了很多脑子。”

云山笑了笑：“你要加油哦，以后这样的考试会很多的。”对于从小喜欢读书的云山来说，语文算是她的强项，所以一场考下来，虽不轻松，但也不累，状态刚好。

两个人一边说着一边走出了校门。

云山停下脚步四处环顾了一圈，没有找到她妈妈的车，眼底划过一丝失望，但随即想起来今天因为考试，放学时间提前了一些。她犹豫着要不要在这里等一会儿。

“怎么了？”辛柚兮感受到了此刻云山的情绪：“要不我陪你在这里等一会儿？”

“好啊！”听到辛柚兮的话，云山很高兴。

于是两个人在学校大门口的一个小角落里边聊天边等待。

“怎么今天这么少人？”辛柚兮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此时学校门口冷冷清清，除了街边几家营业的商铺和偶尔路过的行人之外，没有别的人。

“没有啊，不是还挺多人的？”云山看了一圈那几家商铺。

辛柚兮晕乎乎的脑袋突然变得清醒，心头涌上一种不好的预感，但是她也说不出哪里不对劲：“感觉哪里怪怪的。”虽然高一A层班级的人并不多，但是考完试总会有人要回家，怎么在这里看不到一同考完回家的其他同学？

“你别吓我啊。”云山瑟缩了一下，她往辛柚兮那边靠了靠。

“可能是我想多了吧。”辛柚兮再次环顾了周围，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可疑的人，她心里松了一口气。但是那个诡异的感觉依然困扰着她。

云山轻叹一声：“你是不是做试卷做傻了？今天的语文有这么难吗？”

辛柚兮淡淡地开口：“比初中做的难。”

“这才只是一个开始，以后的题目会越来越难的，兮兮，你要多读读书啊，语文不难学的。”软糯的声音接着响起：“现在学好了，到了高三就不会那么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