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近一年来给拾华的分红。”凌兮如是说。
“为了赚这些钱,你看看她前额的头发都白了。”毓知指着凌兮额前的白发,心疼地对着毓书说。
“我说了,这些事情,我不知情,也不负责。”毓书顿了顿:“再说,又不是只有拾华把钱放在凌兮那里做投资,换言之,她也不是为拾华一个人忙活吧。”
听到毓书的话,凌兮有些不可置信,这还是那个平日里她极为敬重的通情达理的姨妈吗?说不尽的委屈皆化为一声带着哭腔的低唤“姨~”
毓书粗暴打断了她:“我最后说一次,这件事,我全不知情,也不负责。再说,这也只是你们的一面之词,做不得数。相关事宜,还是你们和拾华当面说清楚吧。我这就叫拾华她们回家来。”
十分钟过后,门外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拾华回来了,一起回来的,还有她的先生,知行。
拾华一边手扶着玄关换拖鞋,一边问凌兮:“我给你发微信,你怎么没回我啊?”一副置身事外的口吻。
凌兮并不言语,但脸边未干的泪痕却颇为显眼。
拾华看向凌兮:“你怎么哭了?”
毓书冷声揶揄道:“为什么?觉得委屈呗!你且先看看这些明细单。”
明细单?什么明细单?拾华好奇地接过毓书递来的明细单,仔细看完之后,心中已有不祥的预感。望向凌兮的眼神带着不解和深深的怨恨。
毓书接着说:“我家最值钱的就只有这套小户型,要是卖了,我一家老小住哪去?再说,就算要卖房,也不是十天半个月可以解决的事。拾华的爸爸天天在外面和人点头哈腰,一个月也才赚到小一万人民币。也许凌兮是帮着拾华赚了不多钱,但要不是凌兮怂恿,知行他们怎么会把房子抵押给银行,把贷款交给她做投资??这个责任,是不是应该由凌兮一力承担?!”
这是全不知情?毓书说得头头是道的模样,分明比谁都知晓个中内情啊!却又在话尾极力择清拾华她们和这件事的关联,这叫什么?是了,揣着明白装糊涂。
“怂恿?”熙像是听到了不可思议的笑话,转向拾华和知行,眉毛轻挑:“你们确定?”短短的四个字虽然语气轻柔,却分明有一种冷冽的威严。
拾华环抱着双臂,将她的头深埋进臂弯,不敢言语,知行则不断低头喝水,心虚地避开熙的对视。
熙见他们的这般模样,当下心中了然—这两个人显然是要让凌兮背锅了。便对着毓书继续道:“姨,您知道怂恿这个词对于凌兮来说是多严重的指控么?再则,您应该是最了解自己的女儿的人吧,她会是那么容易被怂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