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王家所说的又不同,说刘家兄弟一冲进屋里就打了他家大郎,一拳打死的。
两家人说的不一样,那就叫上忤作,验明了伤情,先前断了一腿,躺在床上不能动,得将养,不是致命伤,但后来的确发现胸口中了一拳,吐血而亡。
吴覃朝顾盛看来一眼,那模样有点儿得意,初做讼师,他倒要就教教他怎么做人,小三元的风头还没有过,接下来就在阳城臭了名声。
忤作说话时,顾盛一句也没有插话,对方讼师还问了两句,却都是问出来的皆对刘家无利的证据。
何知县看向刘家人,惊堂木一拍,问道:“还不如实招来。”
刘家三兄弟根本就没有打,自是不知道怎么招,云锦此时直起身子,看向堂前的何知县说道:“他们说我哥哥打了一拳,可有证人?”
刘家三兄弟立即看向王家人,吴覃却是目光淡淡地看向云锦,“他们上门闹事,街坊都是看到了的,怒气冲冲而来,刘家人向来嚣张,乘机打了刘大郎一拳有什么稀奇,你若问证据,你们又有何证据证明冲进王家打人却没有打王大郎?”
云锦知道这问题扯不清,但她不服,“我相信我三个哥哥不会打躺在床上不动的人,再说他躺在内室,外头那么多人,我三个哥哥也冲不进去。”
吴覃立即截话:“那当时又是谁打了王家五兄弟卧床不起的,恐怕就是你这个力大无比、长相丑陋、吃起饭来像饭桶一样的女人打的,此事可是有人证的。”
吴覃嘴巴顺溜的说出来,气得云锦想跳起来打人,说事就说事,骂她丑女人。
没想不待云锦发火,顾盛却接了话,“皆是读圣贤书的,留点口德,刘家女并没有吃你家米长大,你不必乱操心,即使她长得不好看也绝不可能嫁给你,你大可放心,至于此案,何须这么麻烦,我刚才来的路上听到一桩事。”
“王大郎这么些年一直在服食治疗心疾之症的药,前几日,王大郎卧床不起,其妻频频外出,至使他怀疑妻子在外有人,夫妻二人闹得不睦,心疾发作,此事可是真的?”
顾盛看向王家人,王家人的眼神闪了闪,支支吾吾无人回答。
何知县看向王家,“可有此事?”
王家人只好点头,毕竟这治疗心疾的事,街坊们也知道,一问就问出来了。
吴覃却是暗感不妙,王家事先没有告诉他,以至于他没能第一时间想出应对之策。
顾盛接着说道:“假如王大郎是得心疾之症死的,事先必定有人补了一拳栽赃,那么也简单,将尸体抬上来,如果在人毫无反抗时补的一拳,一定直中胸口,并且可以看角度,也能分析出来。”
“正常打架,你一拳我一脚,不会这么准,而且你们王家说说看,刘家兄弟当时是在何种情况下出的手,你们谁有没有去拦,怎么拦的?”
顾盛说得条条是道,吓得王家人更不敢说了,事先也没有商量好,于是一家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
吴覃见势不妙,立即发话,“此为公堂之上,威武之地,不宜将尸体抬上堂前,我建议知县大人暂时休案,可待忤作再次验明伤情再定夺。”
这是要往后拖了,顾盛可不给他们时间,直接说道:“这事也好办,我去过一趟义庄,还是记得那伤口的位置,只要王家人说出当时的情况,我就能分析出问题,到时忤作再去验伤就能有个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