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有才觉得这个女娃子是个好娃娃，跟他孙女一样大，懂的比老支书都多，跟他们牛棚里的老教授一样厉害。拉着给她的家具在村里转了一圈就接两个订单，村长家的铁柱，还有村支书家的大宝子，都明年结婚，都定了炕柜和桌子。这个炕柜子贴着炕放，又不占地方，推拉门还方便。两个推拉门一边放被褥一边能挂衣服。底部还有个小抽屉能放家里的粮票，抽屉让还能挂上小锁头，真是漂亮又实用啊。

镇里的木匠铺可做不出来呦！

在家属大院又接了三个订单都是要整面炕柜的，这订单钱就收了200块钱。还有那折叠的桌椅，赵有才有一辈子也没见过，平时不用就变成薄薄的一条。供销社的定了五套桌椅。又收了二百块钱，赵有才做梦都要笑醒了。不是这新样式，谁愿意花这些个钱。赵有才暗自决定等村里杀猪他要把猪脚猪尾巴猪头，排骨都买下来给苏茉送去。

等河面上冻咯，大河里能打鱼了，再给娃子打点大鱼。让他家小芬送去，和苏女娃多走动走动，学学人家城里娃娃的机灵聪明劲儿，人家做的衣裳也好看啊！他家孙女也得学学，赵有才想到这把他老伴推醒“老婆子～～老婆子”

“大半夜的，你个死老头干哈？”

“老婆子，咱们得让几个小的都上学，上高中啊”赵老婆子想～～上高中？上高中现在又不能考学，上了有啥用？浪费钱！

“你看那小苏女娃！一下就能画出那么好多样子！你活那么大见过啊？”

“你一个木匠都没见过，俺能见过？”

“是呗！咱们得让孩子们都上学，以后变成城里人。”老赵头坐起来摸出他的焊烟袋，点上烟。

“睡吧，你个死老头子，为了赶（做好）家具，都熬了几宿（夜）了”这两天接了几个订单，家里的几个孩子都跟打鸡血一样，老太太一辈子生了六个孩子，靠着老头子这点手艺活，在大灾年，孩子们也一个没饿死。本来树大分枝，人老分家。这几年家里人口越来越多，家里几个儿媳妇都有了想法，老太太也不想做恶人，这突然接了苏茉的木匠活，现在又挣了钱，媳妇们也跟打鸡血一样，秋收那几天，天天十公分，就想让自己老爷们多歇歇，下工回来好做活。老太太给赵老头披上棉袄，也坐了起来。“赶明个（明天）把鸡杀了，给人家姑娘送个鸡去。”

“家里就两只鸡，你舍得？？”

“舍得，它也不下蛋了，明年开春我再抓两只小鸡仔养，让小芬去，拿着鸡走动走动，你看人家姑娘穿的多洋气，让芬沾沾，说个好亲事”老赵太太一想到贴身放着的大团结啊，心啊～～～热乎的呀

“睡吧老头子，明个还得砍树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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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子里都是苏茉身上的香气。（不是我的！那是某神露水可以驱虫止痒）他睡不着。想起那晚抱着的温暖，睡意全无～～

一翻身“碰～～～”顾塬后背撞柜子上了。

“顾塬？？”

“嗯。”

“没事吧？”

“嗯。”顾塬抱着被褥出现在苏茉门口，“炕太小有点睡不下”

顾塬把被褥铺在炕桌的对面，两个人中间隔着一个大炕桌。

苏茉把画稿收进炕桌的抽屉，炕桌底部有两个抽屉，一个放铅笔和画纸，一个放苏茉的小坚果。上次顾塬采的山货都被苏茉炒熟了，有榛子核桃和松子，都被她放进了小抽屉里。拉灯的线在苏茉边上，她拉灭了灯，室内回归黑暗，苏茉翘起了嘴角。（不能再主动了，再主动就是耍流氓了）

顾塬后悔了，不应该过来的，他只觉得满室的甜腻香气，让他心烦意乱，有些睡不着。苏茉已经翻身睡着了～～，他不敢发出声音怕吵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