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清搭话,“这赵子澜的身世是有些不一样?”
谢安淡淡道,“不如首辅耳聪目明。”
沈晏清犹疑一问,“陛下爱听酸话?”
谢安漠然,“不是首辅擅长?”
又一路无话,各怀心事。
月下官道,拉长两人身影,皆是玉姿风华,长身如松。
千步之后,谢安从林间牵出一匹骏马,独自跳上,留下一句,
“先走一步。”
便自顾策马远去。
沈晏清:欸?
此人太不够意思。
首辅大人甩了甩洁白如雪的衣袖,吹了一声口哨。
顷刻,就哒哒的跑来了一匹白马。
赵逆伏诛。
一干党羽皆被拔根而起。
女帝仁德,只论迹定罪。
饶是如此,大曜军中,亦是血流成河。
朝臣联名上奏,兵权不可再集于一人之手。
永和五年,仁帝废大都督府,设五军都督府,只有统兵权,调兵权划归兵部。
大都督谋反一事,令武将不再参政,文官崛起。
在宦官和首辅联手的这场政治浩劫中,双方又再一次巩固了自己的势力,只待在接下来的斗争中,再分高下。
因赵国舅一事,赵太后更加不问世事,终日只关上院门烧香拜佛,仿若皇宫中,再无此人。
平叛之功,亦是论功行赏。
女帝朝堂明言,宣赵子澜和沈影风入宫,一则从赵子澜处突破谋逆之事,一则令沈影风暗中保护自己。
如今,谋逆已平,自然放沈影风出宫,论功绩,命为神机营指挥使。
紫宸殿,
影风鼓着脸,坐在桌前耍赖,“臣不走,臣胸无大志,没有抱负。愿与裴兄弟这般,守在此处,吃陛下的软饭。”
“陛下,既已迎了臣进宫,就该对臣负责。臣出去也没人要了。”
扶摇抬了抬眼皮,“再不走,朕就给你赐婚。我看裴知聿太医院那个妹妹就不错,温婉清丽,还懂医术。”
影风哭丧着脸,“陛下怎可如此?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全然糟践臣的一片真心。还有,陛下为何不将裴兄弟也赶走?”
裴知聿咳嗽两声,“莫要牵连他人。我比你们本份。我吃软饭就吃软饭,绝不逾矩,不像你们,日日胁迫陛下要侍寝。”
扶摇敲敲桌子,“散伙饭。快吃吧!吃完就走。好好当你的指挥使,你如今是朕培养的第一个有兵权的心腹,莫要辜负了朕。”
影风道,“臣自然不会辜负陛下。”
扶摇问他,“朕问你,如果是你表哥捏着朕要杀。你是帮他还是救朕?”
影风道,“自然是救出陛下。”
又在心里默念,再带着远走高飞!
扶摇点点头,“很好。现在开始,你和裴知聿就是朕的心腹,谋臣武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