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卿尘讥讽冷笑,“人家可是堂堂一国公主,我哪敢不见。”
“……是,少爷。”
东宇跑去回话,心中却疑惑不已。
万宁侯府前厅。
侯府下人和宫女们战战兢兢伺候着这难缠的主儿。
人群正中央的女子正是五公主君无忧,此时正仔细检查自己妆容,以求用以最完美的姿态呈现在洛世子面前。
“翠玉,你说世子会喜欢本宫的裙子吗?本宫要不要回去换一条裙子?”
宫女恭敬道,“公主的衣裙皆贡品,世子爷一定会喜欢。”
“红玉,你看本宫的口脂掉色了吗?趁着世子没来,本宫补上些。”
“公主的口脂未掉,放心吧。”
突然,门口有小厮喊道,洛世子到。
五公主急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小心肝跳得激烈。
却见一名洛卿尘已换了一身雪衣,丝绸面料、薄如蝉翼、行走之间衣袂纷飞。
其面颊雪白,无一丝瑕疵,眉不浓不淡,根根分明绝无杂乱,最潋滟是其紫色眸子,若宝石一般;鼻梁笔直、鼻尖精巧、薄唇粉嫩,少年眼神慵懒,并无表情,但胜过风情万种。
长发及腰并未束冠,随意披在肩头,用雪色丝绸带子松垮垮地系着。
微风吹过,三千微微摆动,每一根都散着优雅的光泽。
所有人皆惊艳。
洛卿尘隐了眼底的不屑,却耐着性子,“五公主,今日有何事?”
五公主怔怔地看着洛卿尘,“怎么,没事就不能来找你?”
“不能。”
“为何?”
“因为我还有婚约在身。”
提起洛世子的婚约,五公主就气得咬牙切齿,“婚约?你还真认了那个婚约?就凭苏浅画那个傻子怎么能配得上的洛世子容貌才情?”
洛卿尘无奈地摊手,“这婚约是皇上赐婚,我又有什么办法?”声音顿了一下,挑眉道,“如果没有婚约,时不时和公主见见面,好像也不错。”
五公主急了,“那怎么办?要不然……要不然……”
说了半天要不然,最后也没敢说找父皇解除婚约,因为知道魏家的情况特殊。
洛卿尘见目的达成,也懒得再和五公主多说一句废话,“所以,在未解除婚约之前,恕在下不能再见五公主,五公主请回吧。”说着,转身离去。
“别!等等,不要走!”五公主追了出去,却被侯府下人拦了下来。
堂厅内好似依旧漂浮着美人香气,依旧有残有美人声韵,可惜美人已远去。
五公主气得直跺脚,“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苏浅画,我要杀了你!无论用什么办法,我一定要逼着你主动解除婚约!”
……
“哈欠。”
昏睡的苏浅画,刚醒来便打了喷嚏。
不打喷嚏还好,这一个喷嚏下去震得头疼欲裂,伤口险些崩开。
苏浅画捂着缠得像木乃伊一样的脑袋,环顾四周,当看到简陋的房屋、破败的家具时,无奈得想哭,忍不住说出最狗血的台词,“穿越就穿越呗,人家都穿越成公主王妃小格格,为什么只有我这么惨?屋漏偏逢连夜雨,还打了个喷嚏,如果这个时候感冒就死定了。”
突然,脑海有个熟悉的声音道,“救一人,延一日阳寿,时间大限已到。”
“什么?”苏浅画问。
然而这个声音再不回答。
关系到自己小命,苏浅画不敢轻视,仔细将穿越后所发生的一切捋了一遍。
“我的好女儿你醒啦?”魏氏从屋外蹦蹦跳跳地跑了进来,“我们去玩吧?”
苏浅画一滴冷汗从额间流下,她抬眼看向自己壮硕得力大无穷、却幼稚得如同孩童的便宜娘,“娘,我问你,我昏睡了多久?”
“一日一夜呀?”
“……”
苏浅画的额头再次滴落一滴冷汗——如果以她穿越到棺材里算开端,过去昏睡的一日一夜便能解释“延一日阳寿”了,但她救人了?救谁?
魏氏噘着嘴,扭着身子撒娇,“我的好女儿,你都活了,怎么还不陪我玩?”
苏浅画恍然大悟——她救了自己!为自己缝合,所以令自己起死回生,延了一日阳寿,这是不是可以说明,回头她想延续生命,只要先自杀再自救就行了?如果一个没把握好,真自杀了怎么办?
再者说,如果时间大限到,她并未感到什么不适。
那个“声音”,会不会是某位大神仙的恶作剧。
正想着,突然苏浅画双眼猛睁,紧接着猛烈咳嗽。
“我的好女儿,你怎么了?怎么咳嗽了?”魏氏焦急。
苏浅画想说话,但咳嗽却越发猛烈说不出话。
魏氏绞尽所剩无几的脑汁,灵机一动,将苏浅画从床上拎了起来夹在胳膊下,一溜烟地就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