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情景,不像是强行把人劫持来这里,反而两个老朋友相聚一样。
想一个人服你很简单,你有令他佩服的本能或能力就可以,就像这样,一个是位于庙堂之高的在位者,一个是四处游荡的术士,但是他们却能平起平坐在这里。在权者对术士,反而有一丝献媚的味道。
“好茶,没想到,聂老爷子年纪这么大了。这手泡茶的功夫一点也没落下。”半日仙放下茶杯,忍不住赞道。
洗茶泡茶,一气呵成,先是“关公巡城”然后是“韩信点兵”,温度、火候还有时间都把握恰到好处,外行的看热闹,懂行的看门道,爱茶的半日仙自然深谙此道。
聂老爷子笑着说:“可惜,再好的茶,也没法留住你的人啊。半仙,真不好意思用这种方法把你请来,因为我实在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请你见凉啊。”
“我躲了你近十年,没想到,还是没有躲过,这就是命吧。”半日仙摇了摇头,有点无奈地说。
聂老爷子乘机说:“还请半仙指点迷津,聂家上家,感激不尽。”
半日仙把茶杯轻轻放在桌面上。无奈地说:“我不告诉你,那是有原因的,这叫天机不可泄露,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一命二运三风水,一个人吃多少。用多少,上天瞑瞑中早就注定的。我只不过是一个窥视到一丝玄机的人,就是说出来,我们又做得了什么?”
“我知道”聂家爷子无奈地说:“以前我可以等,那是因为我还健康,我等得起,可是,你也看到,我就是一个半个身子都埋身黄土的老家伙了,年纪一大,新病旧患一起来,我感到,我生命不多了,可是,要是找不到我那嫡孙的下落,我死不瞑目啊。”
说到后面,聂老爷子的声音也有点哽咽了。
一个人权力再大,在他心中最重要的,永远是血肉亲情。
当然,那些为了权力丧心病狂、弑父杀兄的人排除在外。
“就你这么想知道。”
聂老爷子坚定地说:“是的,我做梦都想,半仙,请你明示。”
半日仙瞄了聂老爷子一眼,不紧不慢地说:“你是用你的身份来威逼我吗?你不知道我不吃这套吗?要是我不说呢?”
聂老爷子摇了摇头,一脸沧桑地说:“不是,我知道,我的身份对你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从来也没有人能威逼你做任何事,我现在是一个老人的身份,一个十几年和自己的嫡孙没有见面的、可怜的老人求你说的,你知道,我们华夏最重视的,就是骨肉血亲,开枝散叶”
“长子嫡孙,那是最纯真的血肉关系,长子不在了,我白头人送黑头人一次,我不想我这个白头人再送我的嫡孙一次,半仙,求你,你向你下跪了。”
聂老爷子一下子站起来,作势就要往下跪。
男人膝下有黄金,天大地大,再大也大不过骨肉血亲,跪一下,又有什么关系呢。
“停”半日仙手疾眼快,一下子扶住了要下跪的聂老爷子,一边扶他回座位上坐下,一边说:“受不起,受不起,你这是在折我的寿呢。”
“好吧。”半日仙无奈地说:“你想知道什么?”
“你能算到什么,我就想知道什么。”聂老爷子眼前一亮,焦急地说。
半日仙好像早就知他想问什么,也一早就算出了,拿起茶杯,轻轻喝了一口茶,缓缓地呼了一口浊气,这才不紧不慢地说:“他还活着。”
“还有呢?”
“很好。”
“有多好?”
“比你想像中的都好,比你想像中还要滋润。”
“还有呢?”
半日仙双手一摊:“没有了,天机不可泄露。”
聂老爷子咬咬牙说:“那什么时候可以指点一下迷津?”
“时机到的时候。”
“什么时候是时机。”
“到了我自然会告诉你。”半日仙还是那副让人咬牙切齿的态度。
聂老爷子点点头说:“那行,很久没和半仙唠叨了,那么就劳烦半仙在这里稍住一些日子,我们有空好好唠叨唠叨,我还有很多事想向你请教呢。”
这次不说出来,就不放他走了,聂老爷子暗暗下决定。
招手把远远等着的聂军叫来:“小军,安排一间最好的客房给半仙。”(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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