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冷春竹这样回答,方琰的心情立刻归于平淡,因为常常听紫嫣提起那个云朵,所以也就不再那么惊讶了。
“他们和三个陌生人在一起,听口音像是……”
“啊!像是来自北方对不对?”
方琰的情绪再次激动,落下的心又悬起来,他急急追问冷春竹。
“嗯,好像。”
冷春竹平静地回答。
“你为何不早说?却给我弄一个缺货厨娘来,在这里浪费我的时间!哎!现在恐怕已经无力回天了,三位客商已经到了!可是老刘呢?他找的人和快马去了哪里?”
方琰暴怒,握紧拳头在桌子上猛捶,冷春竹吓得向后退了几步。
“哎呀,娘啊!这是咋回事儿呢?”
那位“窝头儿娘子”再次走进来,冷春竹见状,慌忙拿出几块大洋给打发走了。
“少爷,没用的。与他们的交通工具相比,咱们的快马……也……能累死。”
“什么?他们用的什么?”
“汽车。”
“买,现在就让老刘去买!”
方琰像是疯了,他不甘落后于那个方灼。
“好好好,我这就去找老刘。”
冷春竹说着,悄悄退了出去。
不管怎样,方琰这次的确输给了方灼。弥补已经没有意义,因为半日之后,那三位茶商已经启程回去了。方灼的订单到手,已经开始紧锣密鼓的加班生产备货了。
再说云绮兰,心里暂时松了一口气。不知为何?帮着方灼“打败”了方琰,她这个曾经的方琰正房太太,居然有种莫名的愉悦?
这是一种病态吗?她决定到凌豪天的诊所去看看。
诊所大门落了锁,云绮兰不觉诧异。她拿出凌豪天给她的钥匙,打开那扇门进去。凌豪天在最显眼的位置,留了一张字条。
“云朵,我要暂别几日了。应朋友之邀,去省城的某医院,帮几天忙。看你挺忙的,那就回来再叙吧。”
底下落款是,“永远爱你的豪天”。
云绮兰读完只有意外,却没有失落。因为从搬出诊所的那天起,她和凌豪天就注定只能做朋友,尽管凌豪天还是对她痴情依旧。
云绮兰随手撕掉那张字条,转身离开。这家诊所,她真的不想再来了,果断割舍才是解脱。
门外又刮起了微寒的凉风,这怕是南方深秋的特征之一了。最寒时,也不过是“杨柳风”的态势。小镇依旧风景如画,云绮兰竟在不觉间,又一次踏上了漪澜桥。
她脸上溢满惆怅,脑际再次荡涤起回忆……那些身怀六甲的日子,还有方家老夫人,那变化无常的表情。
“妈,绮兰有喜了!您能不能接受她这个儿媳呀?”
那是方琰第N次央求他的母亲,为了云绮兰,他又一次跪在了大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