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妪说着，颤巍巍的手从烂棉袄的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来。方琰接过那照片仔细看，瞬间，他的脑袋再次轰隆一声，又在心里抱怨命运的捉弄了。那照片上的女子，正是新近与他成亲的冷春竹。 </p>

“少爷，怎么了？莫非……” </p>

老刘看着方琰突变的表情，不觉替他担忧起来。 </p>

“你自己看吧”！ </p>

方琰将照片递给老刘看，小五子也好奇的凑了过去。 </p>

“哎呀！这不是冷春竹少奶奶嘛”！ </p>

小五子惊叫出声，他可没想到方琰听后，回更加恼火了，他狠狠地的咬咬牙瞪着小五子。 </p>

“少爷，对不起，对不起呀！” </p>

小五子在向方琰道歉，方琰还未说话，那位老妪兴奋得立刻站起来。 </p>

“哎呀！俺没听错吧？俺家春竹居然是少奶奶？还是……跟你这位英俊的先生是夫妻？天呐！俺不是在做梦吧”？ </p>

“不是，不是，当然不是做梦！这位是方先生，叫方琰！你女儿冷春竹就是……” </p>

“小五子！又胡言乱语了！老刘，再拿几块大洋出来。不，把身上所有的大洋，全部都给这位老人家”。 </p>

方琰斥责着小五子，并吩咐着老刘。他宁愿倾囊而赠，也不想承认冷春竹是自己的太太。老刘明白方琰的心思，于是照做了，从口袋里又拿出五块大洋来。递给那老妪之后，他们本想即刻离开，可那老妪却明白了许多。 </p>

“先生，求您了，求您把俺女儿的下落告诉俺”！ </p>

那老妪说着，已经双膝跪地在祈求方琰了。 </p>

“老人家快起来，你先拿着这些钱。回去吧，去修一下房子买点儿粮食”。 </p>

见方琰沉默着，老刘只好将大洋递了过去，刻那位老妪却不肯接受。看来，她说认定了方琰知道，她女儿的下落。 </p>

“俺不要，俺也花不了那么多钱。俺现在老了，活不了多少年了，最想见到的是俺的女儿春竹。她一晃都离家十几年了，俺日思夜盼，她没有回去过。俺找了那么多年，也没有见过她。先生，麻烦您行行好，告诉俺吧，不然的话，俺今天就跪在这里不起来了”。 </p>

那老妪的固执，让方琰他们束手无策。既然事情逼到了这一步，那么他方琰，也只能硬着头皮说了一句：“我答应，你随我去吧”。 </p>

方琰很聪明，只说将这位老妪带回去，并未说出两人的关系。瞒过一时算一时吧，毕竟他连冷春竹都不喜欢。 </p>

小五子打开后排的车门儿，扶那老妪上了车。坐在一旁的老刘，慌忙躲闪了一些，出了男女有别授受不亲之外，老刘嗅觉灵敏闻不了那馊臭味儿。 </p>

“去找绮兰”！ </p>

尽管中途捡了一个丈母娘，但方琰依旧没有忘记，要去找云绮兰。当她说出云绮兰三个字时，那老妪睁大眼睛看看他。 </p>

“你在说啥？绮兰，可是叫云绮兰？俺们村子里，就有一个叫云绮兰的姑娘。哎！可惜呀，她跟俺家春竹同时不见了。当初，俺们村里闹灾，俺和老头子出去要饭，多日没有回家。待几个月后回去，发现俺的女儿已经不见了，还听说云绮兰也不见了……” </p>

那老妪又开始絮叨了，只是方琰听了心烦，根本没有搭话茬儿。老刘也只是“哼哈”的敷衍了几句，其实云绮兰的那段过往，他们早就知道了一些。 </p>

小五子开车又转了几条街巷，终于到了方琰记忆中的地方。果然，那里已经大门落锁，人去楼空了。方琰不甘心，冒着风雨，挨家挨户打听了附近的邻居。然而，人们的说法出奇的一致，都表示不知道云绮兰母女去了何方？ </p>

扑了空的方琰失望而归，这倒好，前妻没找到却捡了一个丈母娘。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