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广心下大定,只要没人过来就好,当然,他的计划中也考虑过这种情况,虽也有应对之策,但是破绽会更多,被发现的可能也更大。
张药师听到丁广顶嘴,似乎脾气更大,声音又提高了几度,骂道:“你立刻要他把这车药材送回去,立刻!”说完气呼呼的噔噔上楼。
丁广无奈,只能劝张药师:‘张药师啊,我朋友送都送过来了,就放在门口也无所谓,反正……”
话未说完,只听得张药师在楼上一声怒吼:“送回去!”接着就是“砰”的一声闷响,仿佛是张药师在盛怒之下摔了件什么东西。
丁广回头一看,差点笑出来,原来张药师在那一声怒吼之后,直接把石墩踹了下来,刚好堵住了地火口的大半。
地火口被石墩堵住后,屋里光线一暗,丁广心中有些紧张,死死的盯着南门守卫。
其实他早想到过这件事了,所以才吩咐张药师多要了两车药材堵住门口,这样即便光线变暗,在外面看来也不明显。
见守卫们还是没有动,丁广心知这第二关算是暂时混过去了,但这绝不是长久之计,自己和张药师必须马上逃离,这个地火在进入丑时后随时会爆发!
张药师比丁广还急,抱着瓷罐下楼来,跟丁广使了个眼色。
丁广往外一看,耿憨差不多快要到门口了,就冲着他大声说道:“憨子,你这车药材张药师不用了,你再拖回去吧!”
耿憨“啊”的一声,说道:“你说什么啊?”他在装聋作哑,拖车的速度却一点没慢。
倒是张药师“嗯”的一声,显得有些疑惑。
丁广一笑,知道张药师听出来耿憨的声音和手机里录音的声音有点像,丁广也懒得安慰他,药汁里加马饲料的是他,把石墩踹下来堵住地火口的也是他,还怕他反水不成?
这时耿憨已经把车拉到最后那辆车的后方,这样四两车形成了一个“L“字形,两辆车堵石屋门口,负责挡住石屋门,另外两辆车则竖着跟其中一辆堵门车排成一排,首尾相连。
张药师大声说道:“那车药材送回去了吗?”这是他最后一句台词,说完抱着瓷罐钻入车上的药材堆里。
丁广则对着空气大声说道:“张药师,我这就要我朋友送回去,你放心好了。”
然后又对耿憨说:“你听到了吧,张药师说这车药材不要了,你送回去吧。”
这是他的最后一句台词,说完也钻进车里的药材堆中,顺着张药师拱出的空间匍匐前行。
他边爬边听着耿憨说道:“哎呀,你们也太磨人了,下午说送两倍的药,我好不容易拖来了,又不提前通知我取消晚上这车药,弄得我还得再拖回去!”
耿憨本来还想编点瞎话继续拖延时间,但听见自己身前的车里传来“嗒嗒”两声响,知道丁广和张药师已经就位,索性闭嘴,拖着车往回走。
丁广用的是金蝉脱壳之计,他之前跟张药师在屋内大声说话,就是要让南门守卫的土匪知道他们俩还在石屋里面。
而耿憨把车停在两辆板车后面,自己和张药师钻进药材,顺着首尾相连的两辆药材车进入了耿憨的车里。
由于耿憨距离石屋大门还有很长的距离,守卫也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
钻入药材内部会有一些动静,但是地火口被堵住后,光线条件变差,守卫离得又较远,眼睛再好也难以在黑暗中看清楚这些微动静。
车里多了两人,重量增加了一倍多,耿憨龟速前进,如同一个拉船的纤夫般呼哧呼哧的大口喘气,好在这本来就是体力活,倒也没引起土匪们的怀疑。
耿憨要把车拖到库房,库房距离马厩并不远,接下来就是吴华的事了,他这个车夫的工作很快就能完美收官了。
丁广和张药师挤在药材里,也不知道怎么那么倒霉,居然是面对面躺着。张药师光着膀子,而自己就剩一条松松垮垮的短裙,在钻药材的过程中,早就褪到屁股下面了,可以说又是光着了。
两人脸贴脸,胸对胸,感受着对方的鼻息,丁广只想吐。
尴尬中,张药师也想往后挪一点,于是用右手往丁广腰上一撑,在他的记忆中,这里应该是有块布的,但他却感觉摸到了一个光溜溜的屁股,他的手跟触了电似的一缩,随即小声怒道:“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