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马上就要露馅了,正在这时,马厩那里忽然传来几声马鸣,似乎是几匹马受了惊,车边的土匪发出一声低吼:“什么人?”
听着他迅速远去的脚步声,丁广心下一喜,这是个机会!
刚要动,却只觉身上一轻,压在身上的药材被人抬起!
他大惊,糟糕,还是被发现了!
他刚要叫出来,却听见一声低语:“是我”!原来是耿憨,这个时候掀开药材不是在找死吗?
丁广百忙之中抬头看了一眼库房,发现库房的灯已经被耿憨吹灭,外面漆黑一片。
耿憨一屁股坐在张药师身上,迅速扑倒,挤在丁广和张药师的中间,然后手一松,药材重新盖在了三人身上,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般麻利!
当耿憨盖好药材后,听见马厩那里传来一个声音:“这里没事,不用来看!”听声音不是吴华的,而是另外一个土匪,居然还有一个土匪在马厩!
丁广心中直叫苦,真是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很显然,多出来的那个土匪肯定是负责押送吴华到马厩的!
通常情况下,吴华要比耿憨先到马厩,而负责把吴华领到马厩的土匪会暂时离开,等吴华完成马厩清理工作,再把他带去休息。
这两天来,耿憨和吴华就是乘着这段时间交流的,这也是丁广计划跟着吴华一起躲藏起来的时间,耿吴两人既然有聊天的时间,当然也有躲起来的时间。
但是今天为了逃走,丁广和张药师必须要比平时更早的离开石屋,于是就安排了耿憨早点过来送药并带走他俩。
到了库房,耿憨就地观察一下,如果吴华已经在马厩了,说明押送他的土匪暂时离开了,如果不在的话,他随便磨磨时间也能等到吴华。
刚刚耿憨大声说话,估计就是看见吴华被土匪押送到马厩了,所以故意提醒。
马厩里几匹马弄出的一些小混乱肯定是吴华的手笔,倒是真的成功吸引了监视耿憨的土匪的注意。
三人配合算是完美,只是这都不过是治标不治本,危机还是没有解决。
特别是耿憨刚刚把库房的油灯吹灭了,虽然掩盖了他上车的动静,可也会让土匪马上察觉不对劲。
一辆板车上挤了丁广和张药师后本就空间极其紧张,现在又进来一个耿憨,三人彻底肉贴肉合体在了一起。
耿憨上来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居然选择躺在另一个方向,丁广只觉得一个肥大的屁股死死贴着自己的脸,把自己的一双鼻孔堵得严严实实,估计耿憨的超短裙早已翻到肚子上了。
丁广直憋得满脸通红,一颗心脏如打鼓般“突突”直跳,好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他不敢弄出太大动静,只得慢慢的移动脖子,好不容易挣出来一点呼吸空间,当即深吸一口气,却觉得脑中一炸,又是两颊一鼓,双眼一翻,差点吐出来!
原来他千辛万苦挣出的那一点空间刚好是耿憨的屁股缝,这个臭啊,简直就是把屎拉到他鼻子下面直接闻!
丁广在心中大骂,为什么拉完屎不擦屁股!
其实他心里也明白,这里的土匪连饭都不给他们吃,怎么还可能提供卫生纸?
不过整个碉堡里好像也没见到过厕所,难道这些土匪平时都不拉屎撒尿的吗?没见过他们吃,更没见过他们拉,这些人都是貔貅变的吗?
这耿憨身体也忒好了,吃点青草还能拉出屎来,自己三天没上大号了,肚子里全是空的啊!
突然,丁广想到,如果自己是被耿憨的屁股对着的话,那么张药师面前的又会是什么呢?只是希望张药师不要因为想要呼吸而张开了嘴巴。
这通胡思乱想说来繁复,其实就在一瞬间。
押送吴华的土匪刚刚说完话,忽然听见石屋那边传来大叫声,声音惊恐万分,接着南门那儿发出一声尖啸,声音不大,却是直穿人心,在这碉堡中回旋,久久不散。
丁广心知,丑时快到了,有土匪去石屋呼唤自己和张药师,却见火洞被堵,而二人消失,错愕之下,大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