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在北岛郡无意中偷听到了圣朝叛军的巴大人和他手下的一番对话,那巴大人当时要派个人去仙界大陆协助另一个人办一件重要的大事,我看,没什么事比圣朝叛军登陆小松郡更重要了吧?”
“嘿嘿,你果然成就了一番大事业,对不对啊,冰小姐?”
丁广说完脸上笑容一凝,神色变得很是严肃,不复平日里嬉皮笑脸的样子。
过了好一会,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从虚无中传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随即丁广觉得眼前一花,一个黑色身影浮现出来,正是盛冰,她面如寒霜,斜眼看着丁广,不知心中在想什么。
丁广还是第一次觉得盛冰如此可怕,她在自己面前从来都是一副笑语盈盈的模样,没想到严肃起来后气势完全不一样了。
在丁广的心中,这个高冷的盛冰也许才更符合她的身份,同时也更符合她的所作所为。
但他并未露出胆怯之色,他微微叹了口气,说道:“玩阵法的人都有些强迫症,嗯,或者说完美主义,唉,听不懂也没关系,反正你只要知道我们这些人的生活很刻板,有些习惯养成了就不会改。”
“比如像我,出门的习惯是必须关门,我在屋里的时候倒不一定非要关门了。可是我刚刚去开门的时候发现门已经被打开了,这说明有人进入了这里。”
盛冰“哼”的一声,她张了张嘴,却还是没说出一句话来。
丁广等了一会,继续道:“你之前几次都把憨子挡在门外,这次却让他进来了,我猜你是跟着憨子一起来的,为的就是听听我们两说什么。”
盛冰面无表情的找了张椅子坐下,然后缓缓说道:“先生是怎么知道我的计划的?我自认做得还算隐秘……”
丁广摇摇头道:“承蒙冰小姐看得起我,还称呼我一声‘先生’,其实我无意插手仙朝和圣朝的战事,我一个局外之人,冰小姐实在用不着这么防着我。”
盛冰闻言面色稍缓,她问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耿药师去通知仙朝把小松郡的官兵撤到郡城附近?”
丁广笑道:“在这场惊天棋局中,谁都捞足了好处,冰小姐你更是完成了战略目标,我扒拉一点好处给我朋友怎么了?难道以憨子为你们做出的贡献,还当不得这份功劳吗?”
盛冰良久不语,随后微微点头,说道:“耿药师身份特殊,确实非常重要,既然先生想要他得点好处,那亦无不可。不过我很好奇……”
丁广不待盛冰说完就打断她:“我来说说我的推断吧,嘿嘿,这事得从我们在宜宁府相遇开始说起。”
“我猜冰小姐计划的第一步内容就是先夺取一个修仙门派,这样活动起来就方便很多了。胜归门实力最弱,只有一个筑基修士,自然成了最佳目标。”
“于是冰小姐在希城以北的树林中设下埋伏,只是没想到我刚好在那个时间点进入了冰小姐的埋伏圈……”
盛冰冷笑一声道:“埋伏?何以见得?那余法被我用剑亲手所戮,先生可曾看到其他人在场吗?”
丁广摇摇头道:“余法被枭首,可是你的剑上并无血迹,请问冰小姐你晕倒前还来得及先行擦拭长剑吗?”
他顿了一顿,缓慢说道:“我是杂修,对正统修士的功法和实力并不了解,不过在我看来,以冰小姐的实力要杀余法似乎并不难,不知冰小姐为何……”
丁广没把话说完,可他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他这是在暗指盛冰在他面前演了场戏,还是苦肉戏。
盛冰应该是筑基初期,但她先是杀了松风剑派的筑基后期修士,又在丁广等人面前干掉了御冰宗的两个筑基修士,随后干脆端掉了御冰宗老巢,她的实力也许并不是修仙等级可以衡量的。
盛冰说道:“先生这话有意思,你一边说我实力强大足够杀死余法,一边又说我设下埋伏,我若可以杀余法,何必还要设什么埋伏?”
丁广犹豫了一会,说道:“若我没估计错,冰小姐的埋伏不是针对余法的,而是针对我的。”
盛冰闻言仍是面无表情,但丁广却见到她眼中明显有一道精光闪过。
丁广继续道:“我搞不懂冰小姐是如何知道我的行踪的,想来是冰小姐在传送阵的另一头久等而不见圣朝的人,直到北岛郡的消息传来,你才发现了我。”
“我在北岛郡听说的,那位在仙界大陆图谋办大事的人,就是冰小姐你吧?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