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冰“哦”的一声笑道:“我又说错什么话了?我还以为我做得无懈可击呢。”
丁广答道:“也谈不上什么大错误,只是在雪原宗被你吞并后,我问你临北府是否真有叛军,你的回答是肯定的,这说明你并没有把雪原宗当成圣朝叛军,在你的心里,血魔丹势力不是仙朝要防备的圣朝叛军。”
盛冰奇道:“我这么说没问题啊,先生和耿药师不也知道雪原宗和许优的人马不是圣朝的吗?”
丁广摇摇头:“我刚刚说过,绝大部分人都把圣朝叛军和血魔丹叛军混为一谈,而这两方由于名不正言不顺,都无法站出来澄清,于是知道两者区别的人几乎只有两种人。”
“第一种是血魔丹势力内部的人,而且往往还是高层才知道。第二种则是圣朝的人,冰小姐……”
盛冰插嘴道:“先生凭这个就断定我是圣朝的人?”
丁广默不作声,他若不是明知盛冰是仙盟的人,就凭盛冰的所作所为来看,说她是圣朝叛军的人,恐怕没人会怀疑。
但此事仙盟居然插手了,仙盟在暗地里支持圣朝叛军,这是要做什么?难道是想彻底颠覆它十万年的老搭档–仙朝吗?
丁广无意中掺和到这种绝密的事件来,绝对是祸非福,自己已经知道得太多了,仙盟和圣朝叛军都不会允许这么个火药桶存在,多半是要杀人灭口的。
他想到这里有些不寒而栗,自己招谁惹谁了?自己不过是枚被人操控的棋子,根本没想过要介入任何一方势力,为什么上头的人办点破事,却要下面人遭殃受罪?
他发了一会呆,突然听到盛冰在喊自己,他反应了过来,继续说道:“之后,当郭庆的两万府兵被许优包围在山谷时,冰小姐你的说法又变了。”
“我记得你一口咬定许优和雪原宗勾结,炼制血魔邪丹,所以他们绝对是叛军,你以此为由头,劝我和憨子调派仙朝援军过来。可是冰小姐,你没发现吗?你前后两种说法不一样啊。”
盛冰一愣,随即自嘲的笑了笑,说道:“我确实说漏嘴了,没想到这么一句无心的话都被先生看出来了。惭愧啊。”
丁广叹了口气道:“实话实说,我虽然看出来了你说法的不一致,但我一直以为你是为了救郭庆的府兵而故意这么说的,所以我一开始也觉得这没什么问题。”
盛冰好奇道:“既然如此,我很想知道我到底是哪里没做对,从而引起了先生的怀疑?”
丁广笑道:“冰小姐别着急啊,我说到后面自然会告诉你。”
盛冰微笑着点点头,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说道:“那先生继续吧。”
丁广接着说道:“因为出现了第一个意外,我没有被雪原宗的人抓住,使得冰小姐你最初的计划泡汤。但你紧接着想出了第二套方案,你想利用郭庆府兵被围的借口说服我和憨子调动仙朝戍岸精兵,这个计划也没能得逞。”
“你万万没想到我和憨子都比较了解血魔丹势力,因此不肯调仙朝援军过去,这是第二个意外。但冰小姐冰雪聪明,很快想到了第三套方案。”
“在我和憨子去山谷帮助郭庆府兵的十天里,你到镇东郡杨丰那里跟他做了笔交易,你把你所知道的那处秘境告诉给了杨丰,然后杨丰会助你达成战略目标。”
盛冰插嘴道:“等等先生,你和耿药师在山谷里的十多天里,我可是一直埋伏在御冰宗附近呢,我哪里能分身去杨丰那里?”
丁广“嘿嘿”一笑:“这是句大实话,所以你肯定是派人去的。”丁广很是好奇,能代表盛冰去见杨丰的究竟会是什么人?想必这人地位和实力都得相当高才行,不然如何取信于杨丰这老狐狸?
丁广见盛冰只是咧嘴一笑,丝毫没有要接话的意思,他只得继续。
“杨丰这人我已跟他打交道多次了,他对宝物的贪婪程度就跟郭庆对剿功的迷恋是一样的,但杨丰有一点是郭庆万万比不上的,那就是他对自己管辖境内的修仙门派的控制很是成功。”
“在他的治下,境内的修仙宗门总能被他如臂使指的随意调动,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他正是利用这一点帮你做了几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