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是关键,为此你特意安排了第四件事,就是一旦发现耿憨没有按时从炼药点出来,你就会派人攻打炼药点,以期救出耿憨。”
盛冰笑了笑,问道:“我虽然在北岛郡见过耿药师一面,但并无交情,我为何要拼命救他?先生此话有些异想天开了吧?还有,你说我安排了五件事,还有一件是什么?”
丁广面无表情的看了看盛冰,他叹了口气,说道:“冰小姐不光早认识了耿憨还熟知我朋友吴华呢,要不怎么说冰小姐是做大事的人,这些消息一早被你了解得清清楚楚了。”
“我和憨子被雪原宗一个筑基修士追杀,在逃往戎城的途中你及时赶来了,我记得你是先救的憨子,再救的我……”
盛冰巧笑道:“先生这是在跟自己兄弟计较吗?”
丁广摇摇头:“这虽然可疑,但不是直接证据,而你在雪原宗门外直接喊出‘耿药师‘三个字就不合道理了,冰小姐,我一直没有介绍憨子给你认识,你怎么知道他姓耿,还是个炼药师呢?”
盛冰一愣,随即笑道:“田佑田长老比你们俩先到戎城,我当然是听他说的啊。”
丁广摇摇头道:“不可能,田佑不可能想到憨子会跑到戎城去,憨子去戎城完全是偶然,对于一个你也许一辈子都见不到面的人,他田佑何必把憨子详详细细介绍给你?”
丁广顿了一顿,又道:“田佑既然是被你安排去雪原宗投诚的,那么雪原宗炼药点里有什么人你当然知道,因此你认识憨子也不奇怪,真正奇怪的是你居然知道他的仙朝官员身份,啧啧,这可真是……”
盛冰奇道:“我什么时候知道耿药师是仙朝官员了?他是什么官?”
丁广答道:“在我出发前往临北府借兵之前的一个月,憨子被提拔为观察使,专门负责调查临北府叛军一事,你在那个时候就已经知道了。”
“你刚刚不是问我你安排的第五件事是什么吗?那就是你在憨子成为观察使之后,把他掳到了雪原宗炼药点,其实这件事才是你最先做的事,憨子在炼药点可是足足呆了一个月。”
盛冰张口就想反驳,丁广抢道:“我们在迪望府碰到的时候,我曾跟憨子说要送个功劳给他,冰小姐你是怎么说的呢,我记得你当时恭喜憨子说他要升官了,你若是不知道他是官员,又何来升官一说?”
盛冰张口结舌,过了好一会,她才有气无力的说道:“我们并没有那么早就把先生的朋友耿药师弄到炼药点。没有一个月,只有二十多天而已。”
丁广闻言暗叹了口气,因为盛冰这么说基本上就是承认了他的推断,只是细节上还有些出入罢了,他原以为盛冰会是个不错的朋友,甚至会是个……,没想到终究是梦一场。
丁广其实很期待盛冰把自己驳斥得体无完肤,但事实总归是事实,他们纵然有些交情,也绝没有妨碍她冰小姐大胆利用。
二人沉默了一会,丁广开口继续说道:“冰小姐你也早就认识吴华了吧,我们最终救出他的时候,我听你也说出了他的名字,要知道我那个时候还没介绍他呢。”
盛冰依然沉默,丁广又道:“我还是接着说吧。冰小姐的最初计划是把我抓去炼药点,随后让憨子看见,再让田佑想办法放走憨子,实在不行就把憨子硬抢出来。”
“憨子见我被困在了炼药点,他束手无策,唯一能做的就是跟仙朝求援,说临北府发现了叛军,而且规模不小,于是仙朝调走海岸线的卫戍精兵,而留下的空挡就足够圣朝军队登陆了。”
盛冰沉默不语,丁广又道:“我去临北府的那晚遭到了两人偷袭,我一开始还以为那两人是想要我的命,后来我注意到其中一个人把刀拿反了,他劈砍我的时候是刀背朝前。”
“这种低级错误当然不可能出现在练气修士身上,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想要生擒我,而我的作用就是刺激憨子匆匆把仙朝援军调过去。冰小姐,我这么说没错吧?”
盛冰嘿嘿一笑:“我说过今后不会做出对先生不利的事情,当然不可能要先生的命。”
丁广闻言如一桶冰水浇下,浑身从头凉到脚,盛冰所谓的不做对自己不利的事情,原来底线是不要自己的命。
按说他们相处也有一年多了,虽然聚少离多,但香火之情总有些吧,原来在她盛冰心目中,自己不过是一个不能随便杀的棋子而已。
丁广心中苦笑,他原不该在这仙界奢望什么纯洁的友谊,更不该在心中觊觎一个女神,屌丝就是屌丝,自己从来没把这个定位真正放在心中,如果早有此认识,也许他就不会这么上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