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吴华既然主动开口这么说了,丁广也不好意思再坚持,他说道:“好吧,除了别杀他,也别伤他,梁武这人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算太坏。”
吴华点点头,不再啰嗦,他把隐身符往梁武屁股上一贴,又在自己身上拍下一张,随即就消失不见了,丁广见到一串脚印往山脚下延伸而去。
丁广沉吟不语,过了一会,耿憨轻声说道:“华子的做法是不是有点奇怪?”
丁广心不在焉的摇摇头,其实吴华把梁武背走的目的他还是能猜到的,那大殿的地道只有梁武进去过,虽然大家没有从他身上搜出莲子,但吴华却仍不死心,看来他是去拷问梁武关于地道的情况了。
丁广这些天在莲池里见多了那些为得到莲子而打得头破血流的修士,所以对于吴华的异常举动他可以理解,毕竟好东西人人想要。
可是让丁广忧心的不是吴华对莲子的贪心,而是他开始背着自己搞小动作了,他有了自己的小算盘,不再像以前那样凡事都听从自己的吩咐和安排。
大家都处在艰险异常的环境当中,在这么严酷的世界里,人人都必须快速成长才能活下去。分开两年多,吴华确实比以前独立和世故了许多,尽管他玩的这些把戏在丁广看来仍是很幼稚。
丁广说不上来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只不过他有种莫名的失落感,而且怎么也挥之不去。
他又有些后悔,当时真应该带着众人去地道参观参观的,这样可以彻底打消他们的疑虑。
就因为自己去过,知道里面的情形,所以他把自己的意志强加给了耿憨和吴华,丝毫没顾及到他们的好奇心,看来自己这个老大做得并不称职。
这时,耿憨问道:“广哥,我们还要用隐身符分开走吗?”
丁广心中苦笑,吴华提议分开走是因为他有小算盘,以耿憨的聪明,他肯定也能猜到,但这事毕竟不能公开说出来,因为这会影响他们之间的亲密无间的友谊。
丁广说道:“华子说的有道理,我们还是分开下山,然后在山脚集合吧。”
见耿憨点点头,丁广又道:“我怀疑一剑门的元婴老祖很可能知道我们三个害了他孙子欧能,憨子,你若是无处可去,不如跟着我一起跑路吧。”
丁广的怀中有两块传送令牌,这是从白勉那里讹来的,他原本就打算给耿憨一块,吴华有门派庇佑,他只要不满世界乱跑,想必一剑门的老祖也拿他没办法。
耿憨却摇了摇头:“广哥,我混到现在这样子着实不容易。跑路是容易,可是去到一个新地方后又得从零开始,又得重新积累各种资源,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得了家啊?”
耿憨见丁广满脸担忧的样子,他又道:“广哥,我们在最弱小的时候都顶过来了,难道现在反而越活越回去了吗?你放心,我还是有些手段自保的。”
丁广无语,看来耿憨也有了自己的小算盘了,他们两都晋级了筑基不说,一个成为了四星宗门的核心弟子,一个成了地方大员,也许自己确实杞人忧天了。
比起来,只有自己没有丝毫进步,甚至可以说在退步,正应了耿憨那句话:越活越回去了。
丁广见耿憨拿出隐身符来正要贴上,他赶紧说道:“憨子,你既然愿意留下,那我给你提个醒,刚刚在莲池出口混战的人中有一个是仙朝皇子,叫什么白勉,他现在在小松郡调查圣朝叛军,也许你可以想办法走走他的门路。”
然后丁广把白勉的样子描述一番,又把他面临的问题简略说了说,耿憨极是高兴,连连点头。
随后二人分开下山,丁广又是一路狂奔,不到一个时辰就来到了山脚下。这时柳青也快醒了,丁广把她放在官道上,然后躲在暗处观察,直到她起身离去后才又返回山脚。
此时,山脚前已经站着一个人了,只是在黑暗中看不清样子,丁广轻咳两声,就听那人惊喜道:“广哥吗?”
听声音正是耿憨,看来他只比自己晚下来一点点,丁广走过去,他四处看了看,耿憨笑道:“别找了,华子还没来呢。”
丁广急道:“这莲池就要关闭了,到时候应典他们可都要下山了,他要是还不来,留给我们跑路的时间就不多了。”
丁广顿了一顿,又问道:“憨子,你要等田天吗?”
耿憨答道:“田老弟跟我同朝为官,名义上是我的下级,其实我根本管不了他,他的家族在朝中势力不小。我们不用等他了,他也不会跟我们一起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