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昕耸耸肩:“最大的错处,便是当初随你走了吧。”
他身子一僵,从宽大的座位下来,一言不合就将沈昕搂在了怀中:“你就不能与我好生说话?”
沈昕将之推开,歪着头看他:“主子,不合适。”
一声主子,使得他叹了一口气,又回到座位:“你走之前,我不是让人给你备好了两个月的解药吗?怎的还会毒发?”
沈昕低声笑:“望月阁中有多少人想要杀了我取而代之,主子又不是不知道。换个解药罢了,对有私心的人而言,很简单,不是吗?”
“对不起,是我差点害死你。”
“嗯。”沈昕低声应了,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妥。
“那个任务……”
“天杀从不会放弃任务。”
“既如此,你便回去好好休息两天。”
“天杀谢主子。”
沈昕点了一下头,转身就打开门出去了。
等她踏出门口时,身后传来他略带痛苦的声音:“你许久未曾唤过我的名字了……”
沈昕顿了顿,并没有接话,从容的离开。
他叫什么来着?哦,好像叫月冥。
望月阁历代的少主都会带个月字,而后成为阁主。
阁主的名讳,无人敢称呼。
从几年前他成为阁主时,她叫了一声月冥,被刑罚堂的长老拖下去折磨了几天后,便再不曾叫过。
回到她的院子,沈昕傻愣愣的躺在床上。
那种好像忘了什么的感觉,似乎一直萦绕不散,让她有些分不清现在是现实还是虚幻。
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痛感传来的同时,那种感觉才消散开。
她之前的任务,是刺杀大楚当朝丞相。
望月阁一直都有规矩,身在江湖,不过问朝堂之事。
但这规矩对沈昕来说,就是个笑话。
只要有渠道有银子,望月阁从不拒绝金银的诱惑。
数量足够打动望月阁,就算是皇帝,他们也照杀不误。
当然,前提是有那个能力。
如今的天下三分,一强两弱,周边还有无数小国依附着三大强国。
最强的国家,便是大楚,其余两国是南岳国和北凉国。
大楚兵强马壮,能人异士层出不穷。
大楚的丞相少年成名,如今也不过二十出头。
他才学出众不说,一身武功也高深莫测。
除他本人外实力高强外,身边还有无数强者护着他。
可以说,整个望月阁,除了身为天杀的她,便也只有身为阁主的月冥有机会完成这个任务了。
月冥是舍不得弃了她的。
不管是因为莫名的感情,还是她的能力。
这也是沈昕这般从容的原因。
可她也不能做得太过,她从进入望月阁便服了毒,每个月都得服用解药,否则痛不欲生。
躺在床上没多久,沈昕就沉沉睡去。
水牢根本就不是人呆的地方。
她身上本就有暗伤,被污水一泡,再加上极少进食,身体早已承受不住。
沈昕是半夜醒来的,饿醒的。
原本有两个服侍她的丫鬟早就不见了,兴许觉得她被阁主弃了,所以改投明主了吧。
沈昕也不介意,她的院子里有厨房,她又不是没手没教,可以自己动手。
厨房准备得有食材,可那些好的都没了,只有一些米和几把泛黄的蔬菜。
“居然没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