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昕和景珩来得突然,走得也快。
虽是离开了,未曾留下什么指令,可余下的杀手们都将沈昕当成了望月阁的新阁主。
两人来到最近的城镇,沈昕有些恍然。
十来年了,望月阁在她心中算是一座高山,死死的压在心头,想挪开,但有所顾忌。
原以为这一趟再怎么都会有些难度的。
可这般快就解决了一切,倒有些不太真实了。
“昕儿,你有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
“京都。”
景珩眨巴着眼:“可我们才刚离开京都……”
“月冥已死,望月阁进行了清洗,这样的好消息,我想亲口告诉媚杀,好让她宽心,过好以后的日子。”
景珩有些吃味:“还好你们都是女子,要不,就没我什么事了。”
沈昕扬眉看向他,嘴角一勾:“你可听说过磨镜?”
景珩呆了呆,好半晌才回过神,指着沈昕半天说不出话。
等两人穿过城镇,迎着日落慢悠悠前行时,景珩才小心翼翼的问道:“昕儿,你别告诉我,你跟媚杀……”
“你想多了。”
景珩一噎,有些愤愤的道:“可说这话的也是你!”
“逗逗你而已。”
两人一马,一冷淡一炸毛,朝着余晖走去。
因为事情已了,两人也没有急着赶路,花了大致五天的时间,才进入京都城门。
京都依旧热闹,来来往往的人们各自吹嘘着不知从何处听来的谈资,夸夸其谈。
“都说红颜薄命,我看这话不假。前不久号称冠绝六宫的丽贵妃香消玉殒,陛下不顾丞相阻挠,愣是罢朝三日。这才多久,丞相也因美妾殒命,连门都不出了。唉……”
“都说丽贵妃倾城绝世,在我看来,丞相的美妾才是真的美艳入骨,让人见之不忘。可惜啊,此等美人儿,竟是个薄命的。”
“说这么多,你们知道丞相的美妾是如何殒命的吗?”
“怎么,你知道?”
“嘿,我怎么就不知道了?我舅舅的远房表妹的儿子,就在丞相府当小厮。那美妾殒命当日,我那远方亲戚就在不远处亲眼瞧着的!”
“那你倒是说说,究竟发生了什么。”
“你们也都知道。咱们丞相大人乃是百年难出其一的经世奇才,想要他命的,从京都排到了边陲小国。那日……”
沈昕听着耳边的谈话声,整个人如同掉落在冰窟之中,本就白嫩的脸瞬间毫无血色。
“昕儿,不可能是媚杀的。先不说她武功不低,更遑论还有叶迟在……”
“驾!”
一夹马腹,身下的马儿似是懂得沈昕的悲愤伤感,不顾人群的阻挡,朝着丞相府奔驰而去。
丞相府外,两盏硕大的白灯笼,刺伤了沈昕的眼。
翻身下马,一脚踢开紧闭的大门,沉着脸就闯了进去。
景珩紧跟在后面,脸色也不好看。
看着暗卫出现,准备拦路,不等沈昕出手,景珩赶紧说道:“不想死就闪开!”
暗卫对沈昕这个杀手没有太多的好感,但对景珩却信服,闻言,站立在一旁,没有靠前,却也没有后退。
“叶迟,你给我出来!”
市井传言她不信,眼见为实。
可府内满目的白帐,让沈昕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丞相府只有一个主子,那就是叶迟。
除了叶迟,任何一个人死了,丞相府都不会挂上白帐。
可现在挂上了,沈昕有些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