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贩卖毒品、买凶杀人，她指使手下干过的脏事肯定还有很多。

按照法律程序，她将被判处极刑，个人财产也将被全部没收，声名扫地。

正常的帮派在这种时候大多都会收手了，正常人不会为了出尽眼前的一丁点恶气，而把自己的全部身家都搭进去。

避难地本来已经策划出了一场避无可避的阳谋出来，警方明知道牛哥就是一个替罪羊，但最终也将无可奈何地给他判刑结案，整个事件也将在教父的完美计划中不了了之，过不了多久，大家就会忘记这件事情。

但季不察无论如何都不明白教父为什么还要把杀手伸到何了凡的身上，他是一个无辜的人，顶多就和颜墨鲤走得稍微近了一点。

他们在一个完全错误的时机，确定了一个完全错误的目标，而结果，这场行动也十分完美地走向了失败，教父甚至亲手给自己的覆灭添上了一把火，她本来都能逍遥法外，继续享受并奋斗着她的幸福人生。

这是个自掘坟墓的昏招，避难地可以把牛哥当成替罪羊推出去，但昨天被抓获的那个大学生又怎么说？一个具有极端反社会人格的发病患者随便在电影院里找人下了杀手？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巧合！

听着季不察如此叙述着自己的思路，何了凡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声招呼都没打，就在众人的惊愕之中冲出了韩警官的办公室。

别人想不到何了凡接下来要做什么事情，但季不察却能模糊地猜出一个大概。

这个年纪的少年大多都不如同年龄的少女懂事成熟，他们通常都能对自己十分珍视的人和事，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傻事出来，效果一般都不尽人意，甚至起了相反的作用，颜墨鲤是如此，季不察不知道何了凡是否也是这样。

何了凡想起了刚才和茶明绘的聊天记录，现在是上午九点四十三分，他的阿绘将在画完画后的下午，出门找何了凡玩耍。

“136821……”，何了凡满头大汗，赶忙给茶明绘打了个电话，要是她因为这件事出了什么事，那何了凡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嘟…嘟…嘟…”，茶明绘的手机没有关机，但她似乎没有听到何了凡的来电，一般情况下，她都是立刻秒回的，因为手机总在身边。

“快接啊！”，意识到潜在的危机，何了凡头一次发现自己的无能为力和手足无措，他只求茶明绘连一根头发都不要掉。

“喂？”，何了凡等待良久，终于打通了茶明绘的电话，“你一般都是给我发QQ消息的，想到了什么急事吗？”

“额…”，事发突然，何了凡实在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讲起。

“喂？喂？喂？信号不好吗？终都一环路内的4g信号一直都是满格的呀？”，茶明绘疑惑地问道，突然，何了凡从电话的另一头听到一个完全不该听到的声音。

“网管我要加钱！再给我来一桶老坛酸菜！”，这是王遥骆在茶明绘旁边不怀好意地骚扰道，单身狗终于在这等紧要的关头下找到了绝佳的反击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