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了凡以为不好意思地捂上了自己的脸颊,许多事情都让茶明绘给说中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何了凡想让自己充当俘虏来引出避难地的关键人物,在战略和理论上这的确是可行的,但不管怎么样,即使何了凡想出了比这更好的方法,季不察也不会百分之百地采用他的提议。
这不仅是出于对风险和人身安全上的担忧和考虑,更重要的,作为对手而言,季不察认为何了凡是无法办法做到与荆溪桐抗衡的,即便绞尽脑汁也不知鹿死谁手,何了凡和教父不是一个等级上的。
“这可太丢脸了。”,何了凡喃喃地说道,“哀莫大于心死,季校长之所以这样做,就是想断绝我的希望。”
季不察让何了凡参加今天早上的那场会议,的确是抱有欣赏人才的想法,不是谁都能在面临被人刺杀的危急环境下,在包证自身毫发无伤的情况下,安然无恙地把杀手制服在当场。
管中窥豹,可见一斑,对季不察来说,何了凡就是个一个天赋异禀的奇才,万里挑一,但也正因为如此,作为一个长辈,作为一个学校的校长,季不察则更觉得自己背着沉重的义务和责任,他不能让何了凡以及和此事相关的任何学生,受到避难地的迫害。
花朵的成长环境不能只在温室当中,季不察深谙其中的道理,况且,何了凡如今也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年轻气盛,意气风发,只有让他经受社会和现实打击,才能断绝他对同避难地战斗的希望和念头,这也是教育的方法之一,季不察不能坐视不管。
“放手吧~”,茶明绘睁开双眼,缓缓地吐出一口气,“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你认为我会放手吗?”,何了凡满脸疲惫不堪的样子,他反问道茶明绘。
“我只知道这件事对你很重要。”,茶明绘觉得自己已经尽力了,劝人是讲究方法的,强行约束只能起到反作用,对此茶明绘十分清楚。
“如果你想继续和教父战斗下去,我再怎么说也是不起作用的。”,茶明绘从沙发上站起身来,放肆地伸了个懒腰,“我能做的,只有尊重你的想法,尽到自己的义务。”
“男人想要干什么,做女人的只有目视他们的背影罢了,反之亦然。”,茶明绘背对着何了凡道。
“那如果我出了什么意外,你会怎么办?”,何了凡一幅面目决然的神情。
宫本武藏讲,谁能阻止少年武士赴死?他们听不到的。
“挺简单的。”,出乎何了凡的意料,茶明绘说起了自己的打算。
“如果你平安无事,那当然是皆大欢喜。”
“但如果我这辈子都不能再见到你了,你也不要期望我会为你牺牲什么,我也有我的家人和朋友。”
只是,少女环抱于胸前的那捧花,永远都不会再为其他少年而盛开了,茶明绘没有说出那句话,何了凡也懂得她的意思。
“我的爱情这辈子只会有一次。”,茶明绘扬过头来,面无表情地看着何了凡,大雨将至,外面是一片乌云,厨房内,热水壶哄哄地发出声响,蒸汽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