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己及人,陈佳慈模拟出了荆溪桐的部分心态,如果说学习是孤独的、平淡的,荆溪桐能从中得到大把和自我相处的时间,这能让人想通许多困扰的问题了。
突然,陈佳慈想起了两年前,在这里第一次见到荆溪桐时的情况,时隔四年再回到在这个落寞又孤独的房间中,她已经得知了父母的伤亡讯息。
很出奇的,荆溪桐没有哭,但她眼睛中的灵光却已经死了,黯然失神,她平静地坐在书桌前,宛如少女时代的自己,在一张相片的背后写写画画。
陈佳慈回想起来了!当时虽然没有注意到,但如今再思量起来,那张相片上一定蕴藏有重要的信息!
下意识地,她张嘴想叫一叫客厅里的韩昭采,因为相片一般都是夹在相册当中的,如若不然,就是被荆溪桐给带走了。
正当她要喊出声的时候,陈佳慈又停顿了下来,似乎想通了什么。
书桌底下有一个抽屉,由于很多年都没再得到使用,陈佳慈很费了点力气才把它打开,既在情理当中,又在意料之外,其中尘封了一张荆溪桐成年那天,在柯达摄影馆里拍摄的一枚相片,除此之外,空无一物,陈佳慈想到,荆溪桐当时用到的照片,恐怕就是这个了。
荆溪桐的房间没有拉窗帘,这是这间房子里采光最佳的区域,雨后天晴,正面的彩照在反射下显得光彩熠熠,荆溪桐笑着,那是少女的青葱岁月。
翻到背面,果不其然,正是荆溪桐当年写下的内容,陈佳慈对此感到庆幸,但很快,却又陷入到一股深深的沉思当中,她不知道,这究竟是算诗,还是说算悼亡词,要说是遗书,那也说不定,这让她有些难以理解。
荆溪桐的字迹秀丽敏锐,灵动活泼,只见她在上面如此写道:
把灯关了,你是否能遵守规则?你是否还能像个人?
抹去你的身份,隐藏你的轮廓,是否还会沉沦?是否还会犯错?
世界太暗,合理化人的坏习惯,光芒也因此成了光害。
嘲笑,贬低,讽刺,这是谁的不安?
窥探,批判,论断,这又是谁的真爱?
分寸,尺度,道德,谁都在耍赖。
你我都是神。
今天想让谁活?
舆论卷起尘埃,染脏一身纯白。
你我都被伤过,可是反过来也成了凶手。
善意全面瘫痪,攻击弥补缺憾。
无差别的伤害无处不在。
有些恨与挫败需要被爱取代。
你我若能够并肩相,坐故事是不是会有些不同?
你我都是神。
今天想让谁活?
舆论卷起尘埃,染脏一身纯白。
你我都被伤过,可是反过来也成了凶手。
善意全面瘫痪,攻击弥补缺憾。
无差别的伤害无处不在。
有些恨与挫败需要被爱取代。
你我若能够并肩相,坐故事是不是会有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