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以前,在我最幼稚的时候,我选择了和他们断绝关系,到后来当我醒悟过来我完全没必要做得那么绝,想要挽回这段感情的时候,他们再也没给过我道歉的机会。”,荆溪桐下意识地瞥向一旁,她不想让C姐看到,自己的瞳孔上蒙上了一层云雾。
“这是两年前的事了,我刚从北大毕业,四年都没有回过蜀川一次,我们公司的园区也刚刚开始动工,那个时候,我已经实现了自己的使命。”,荆溪桐的语气十分低沉,泫然欲泣,“我明明该觉得高兴才是,有了那么多钱,我的身后尽是崇拜的追求者。”
“我觉得遵从自己的欲望是件十分可靠的事情,于是我努力想要把那个无底洞填饱,但经过那件事后,我只觉得,我越是想去放纵,我就越是觉得空虚。”,手掌撑住额头,“走到终点,我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了,或许这就是命运吧。”
“当我一路风尘仆仆赶回家的时候,我收到了父母遭受了交通事故的噩耗。”,此话一出,C姐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你肯定见过那种被轮胎碾得血肉模糊的尸体吧?”
荆溪桐回过头来望向C姐,她的目光别样深沉。
“如果说使命只能给你带来厄运,当一个普普通通的平常人其实也挺好的。”,说了这么多,荆溪桐释怀地拍了拍C姐的肩膀。
不求无功,但求无过,经过这些年来的努力奋斗,荆溪桐收获了无尽的自责和懊悔,对于自己的公司是这样的,对避难地,也是这样的,背着罪恶感,她想着是时候结束这一切了。
“那之前你说的,你想挑战人性,这又算什么呢?”,C姐怒不可遏地责问道荆溪桐。
做了叫人无法原谅的坏事之后才知道忏悔,C姐很看不起荆溪桐的这番行为。
“我想要挑战人们心中的罪恶。”,荆溪桐先是长叹了一口气,最终与语重心长地说道,像是做了个很重要的决定,“我要亲眼看看,有谁可以对罪恶定下审判。”
如果看见了喜欢的东西,不要再乎获得它的手段,无论是去偷,还是去抢。
如果有人恶意惹怒了自己,一定要施以雷霆般的报复打击,即使这很有可能会夺去他人的性命,就算把这当成一种取乐、发泄的手段,也毫不未过。
在好人的梦想当中有乌托邦,那对恶人来说,为什么不能有避难地?
众生皆苦,岁月不过转瞬即逝,及时行乐未必不是一个极佳的选择,恶人们需要指导,那就由自己来担当为他们指路的教父!
C姐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她觉得自己眼前的这个荆溪桐已然明目张胆地越过了常世间的一切伦理法则,对C姐来说,这不能成为作恶的理由。
C姐感到荆溪桐的脸渐变得丑恶、凶横,她的笑容简直叫人难以直视,一眼望去像是祥和的圣母,靠近之后才发现那是堕入了地狱的撒旦,是一切罪恶的集合体,只要是个正常人,就应该摒弃、厌恶她。
“为什么?”,C姐埋头喘着粗气,荆溪桐展现而出的三观让她觉得难以接受,即便这还只是开始,“为什么你要对我说这些?你明明能找到更好的人选,我不是最优秀的。”
“但你却是我最好的帮手。”,荆溪桐深吸了一口气,她醒悟到,无论自己再说些什么,破镜都无法重圆了。
“请你出去,荆先生。”,C姐一支手掩住了自己的眼睛,另一支手则朝着门外指去,她对于荆溪桐的态度,已然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