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时机未到。”
一来一往,何了凡与荆溪桐之间开始了简单的问答模式。
“那你的目的是什么,还有你的杀人动机以及为什么要挑在这个时候,以你的本领,你本应很轻松地逃过警方的追捕,只需要很小的代价,你的帮派和酒吧也能安然无恙,接下来,你又要怎么继续下去?”
what(什么)、why(为什么)、when(什么时候)、how(怎么),简洁明了的3W1H原则,何了凡抛出了一个极具含金量的问题,荆溪桐的答案将直接决定这场战争的基本走向。
话音一落,荆溪桐若有所思地叹了一口气,接着她轻轻起步,渐靠近在了何了凡眼前。
一个亡命徒最好的结局到底是什么?究竟是逃之夭夭还是获得应有的制裁及惩罚?
“我继续说下去吧,我不会逃避你的提问。”
“如果刚才我没有杀羊哥,那他之后不是被枪毙就是在终身监禁的途中死于由HIV所领导的并发综合症,摆在他面前的,只有这两条路,是或者不是?你回答我。”
“是。”,这没什么值得反驳的,事实的确如此,何了凡这样想到。
“所以,这两条路对他来说简直就是生不如死,还让他背负了沉重的负担和骂名,他的亲友和家人将以认识他为最大的悲伤和耻辱,是或者不是!”
“是。”,何了凡皱眉答道。
“如果我没有给他带来任何痛苦,甚至在他反应过来之前,独头弹就已经打爆了他的头颅加大脑,而这样做最终将给他带来的无辜受害者的称号,所有的罪恶都由我来背负,他留给这个世界的只剩下悲伤……”,荆溪桐如连珠炮般吐出了自己的动机,逻辑清晰,语言简洁。
“那这样看来,我究竟是对的,还是错的?”,荆溪桐死死地盯住了何了凡的瞳孔,这让后者感受到了不可名状的巨型重压。
“你说的真的很有道理,但这也不能成为你超越法律的理由,我们的世界需要一个标准规范的行为准则,你错了。”,何了凡小心翼翼地吸了一口气,他努力想让自己保持镇定。
“对,我确实不应该成为代为法律实施惩罚与制裁,这只是出于我的一厢情愿,我确实错了。”,荆溪桐坦白了自己的幼稚及罪恶。
“那我接着反驳你。”,何了凡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虽然压力山大,但他感到自己的确是站在道德制高点的,他努力争取到了,这对一个十五岁的少年来说难能可贵。
“那你的目的是什么,还有你的杀人动机以及为什么要挑在这个时候,以你的本领,你本应很轻松地逃过警方的追捕,只需要很小的代价,你的帮派和酒吧也能安然无恙,接下来,你又要怎么继续下去?”
何了凡照着原样重复之前自己对荆溪桐的疑问,此话一出,他知道他自己已经赢得这场辩论赛的胜利了。
既然荆溪桐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自己犯下的罪与孽,但接下来的一切都没什么好解释的了。
“我刚才已经回到你的问题了,重复循环没有任何意义。”,她的语气不带任何感情。
“不,你只是在避重就轻,你在逃避我。”,自以为占据了胜机,何了凡忍俊不禁地露出了一抹微笑,他要尽力将荆溪桐压制得无可动弹。
“Lookatthehatewe'rebreeding(看看我们滋生的仇恨吧)
Lookatthefearwe'refeeding(看看我们散播的恐惧吧)
Lookattheliveswe'releading(再看看我们所过的生活吧)
Thewaywe'vealwaysdonebefore”(那就是我们一直以来的所作所为)
音箱里仍然循环着知名乐队“枪花”的摇滚金曲,两人保持着正面对峙,沉默良久。
“好吧,避重就轻,就像刚才一样,这是你自己说的。”,荆溪桐无奈地闭上了眼睛,痛苦地摇头说道。
“做了这些,来到这里,这一切都是在避难地的集体罪恶意志下驱动而成的,我也想回头,但是还没有到达最好的时机。”
荆溪桐神色凝重地深吸了一口,终于下定决心做出了自己宣言。
“代表着人性深层的良心与罪孽,我是公平与正义的反面天平。”,荆溪桐一手按住了何了凡的肩膀,她的语气沉静而又不可否定。
我是所有人的father
我也是所有人的反面与倒影
这就是我的答案……
这让你满意吗?
何了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