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说…自鸡哥两年前出狱以来,面对这个天翻地覆的世界,他一直想找点什么慰劳心灵的寄托,那可以是人、也可以是事,只要那足以让自己在面对自己的罪孽时能稍微好受一点,为了那什么的救赎。
“明明是我们这些人该向你道歉,是我们这些地痞流氓绞坏了社会秩序!”,说着说着,鸡哥的语气渐变得沉重了起来,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伸手摸向了自己的钱包。
“不!你这是干什么!”,张三被鸡哥的这番举动给惊呆了,站起身来,他感到眼前的这个人似乎是突然崩坏掉了,这和地痞流氓的习气大不相符。
“算我求你了。”,鸡哥语重心长地盯住了张三的瞳孔,两人都痛苦极了,“你把这些钱拿去吧!算我求你了!真的!”
说着,鸡哥的语气夹带了一丝哭腔,呆坐在一旁的颜墨鲤见证了两人对话的全部过程,只见鸡哥从钱包中拿出了一夹的红色大钞,看傻了的还有鸡哥在避难地的许多小兄弟。
很多年后,颜墨鲤再和自己的兄弟和恋人回忆这件事来,他想到一个恰当的歇后语去形容鸡哥当前的处境。
压垮骆驼的,还真就是那一根稻草。
对鸡哥来讲,他的整个生活就是一个巨大的牢笼,从监狱里刑满释放过后,他又来到了一个名为避难地的牢笼当中,过了这么多年,鸡哥一直想寻求一个解脱,他被自己曾经所热爱的那些东西给摧毁了,只剩下一地的狼藉。
终于,在鸡哥的强烈恳求之下,张三勉为其难地接受了他的道歉。
于此同时,张三也得以能从这场闹剧当中抽身而出,鸡哥让他离开了这里,至少在今天结束之前,都不要再回到这个地方,由此可见,即使是棋子,他也是有他自己的感情和追求的,而幕后的执棋手却利用这样的情感,把局势导向了今天这样的地步。
“你就这样放他走了吗?”,颜墨鲤突然开始不相信自己的感官,他觉得这都不是真的。
解放张三过后,鸡哥安排了店内所有的手下,让他们去了自己应该待着的地方,现在这里只剩自己和颜墨鲤两个人了。
“也就是说,你突然良心发现,想要挽回些什么自己一手致成的过错?”,颜墨鲤只当这都是为了麻痹自己所演的一场戏,“你们避难地想杀我想了这么久,又卷了那么多的无辜的人进来,结果…你这个当二把手的就这样背叛了你的帮派和老大?”
“如果你坚持这样想,我没什么可辩解的地方。”,看到自己的手下都走了,鸡哥松了一口气,他很清楚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或将成为一把淬毒的匕首扎入他们所有人的良心深处,如果可以的话,那会是最好的结局。
“不过有一点,你真的说错了,我没有背叛我的避难地,也没有背叛我的father。”
“在坚持自我和保持忠诚上,这两件事情是不冲突的。”,鸡哥坐下身来,他从兜中掏出了一根百奇棒,“就像你销毁了那批自在快活逍遥散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