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大家都是聪明人,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何了凡起手以横刀架在了自己的胸前,刀锋一触即发。
反观荆溪桐,她什么话都没说,只把这当成使自己分心的小手段,打架不需要多嘴,如果何了凡赢了,自己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而现在却明显不是时候。
“何了凡,身高一米七出头,他手上的刀出自于欧罗巴,刃长七十厘米左右,攻击范围在三步之内……”
荆溪桐在心中默默计算起了敌我的优劣。
“我矮不了他多少,可打刀的刃长却要短他的一分……”
“受了枪伤和推掌,他明显要比我更能耐打,体力也要更强一分,继续和他打下去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最好能速战速决,可关键是,我还不知道他身上还有多少暗器,接下来还会使出什么阴招…不行!我不能害怕,得冷静……”
“我不能再用居合斩了,那是偷袭的招式,体力也只能支持我快速拔刀一次,他把自己的正面保护得如此周全,再加上他左肩的枪伤…当然他也有可能是在假装,虽然窟窿孔肉眼可见,但实际上却根本没有那么严重,这是在引诱我。”
接着,荆溪桐再度深吸了一口气,屏住呼吸,何了凡见她没有心情再继续和自己闲聊下去,也凝住了眉头,随时准备展开攻击。
“虽然没怎么练过刀术,但幸好以前看过一点《辛酉刀法》、《单刀图说》…今天能勉强那来一用,看荆溪桐这副架势,估计是下一刀就打算要了我的小命了,我把刀架在胸前,接下来可以在出刀之时掉转方向以刀背来招架,这样或许能斩断她的武士刀……”
“不行…我能想到这一招,她肯定也另有准备。”
何了凡打量起了荆溪桐的架势,试图从中找出一丝破绽出来。
只见到荆溪桐收刀归鞘藏在了自己的腰后,她重心向下,微微屈腰,一手握持着刀柄,另一支手则张成五指悬于空中,她的正面毫无防备,但何了凡一眼就能认出,标准的居合拔刀起手式,讲究后发制人。
“如果我直接冲了过去打算朝她脑门上劈下一刀,那她肯定能躲开,我也会”
“可是我也不能像这样继续采取防御姿态,她的刀比我更快,让她掌握主动权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何了凡保持着自己的姿态,他假装出一副左手已废的姿态,他想到自己还剩最后一把手里剑,或许此刻它终于能派上用场。
就这样,在这最为关键的时候,两人停下了一切的动作,他们专注着解读猜测着对方将会采取怎样的攻防,以应对不时之需,荆溪桐甚至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嘴角竟有唾沫流下。
两人专心致志地凝视着对方的双眼,沉着冷静,不知不觉间,时间的流逝给精神带来了极大的负荷与重压,他们踩在钢丝上,稍不注意就会万劫不复。
“果然还是要居合斩,这是我最熟练的刀术,我有自信切开他的喉咙……”
“我想到了,我可以踏前突刺,就算她反应过来想要挡住我这一刀,也可以借用杠杆的巧力……”
一瞬之间,两人几乎同时出刀。
荆溪桐踏前突刺,突现于何了凡眼前,后者则及时反应了过来,迅速招架,于利刃的交锋之中急速拖刀而出,一时竟忘记了左肩中枪的伤口,双手握刀,以刀背直往下劈,以钝对利,其力道之大,竟将武士刀拦腰砍断。
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两人使出了与其原意相驳的一手。
一切都出于身体的本能反应,浑然天成,忘我逍遥。
兵器损毁,荆溪桐只剩下赤手空拳,可更能让何了凡感到惊心动魄的是,这却直接解放了她的潜力,就连荆溪桐自己都感到意外,自己于平日里打木人桩打着玩的咏春竟在这时发挥了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