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警官您不用证明了,我自己来承认,对于他们两个,也就是我的父母,我也能包证我对他们没有一丝的温情。”,荆溪桐无奈地叹了口气,“您可能处理过许多子女与父母之间的家庭矛盾,我只能说,我对他们的恨意还远没有达到去说气话的程度。”
根据陈佳慈的经验,正值青春叛逆期的孩子之所以会和父母产生矛盾,这都是因为少年少女们开始在那个时候意识到自己是个人的存在了,他们开始有了自己的思想和见解,但却尚且质朴、幼稚了一点……
人与人之间会有矛盾一点都不奇怪,更何况,孩子即便再气不过,他们也都不会傻到去拿人命去刺激自己的父母,凭借着血缘关系的强大,许许多多的争吵和矛盾都会经过时间的流逝而化作记忆中的虚无。
“他们就是固执、愚蠢,我和他们断绝关系是因为他们想让我放弃高学历只是去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师范学校,他们说他们在那里有关系,以后可以保证到一个铁饭碗……”
“姓荆的老头被烧成灰已经有两年多了,就算他现在站在我的面前,我也还是要和他对骂!”,荆溪桐稍打起了一些精神,她的瞳孔当中了一点因为气愤而流露出的些许力量。
“但是……即便我再想去否定他们,甚至这辈子都不会去考虑原谅,他们也仍然是我的父母……我干不了这种事……”
“那好。”,经过先前的准备与商议,韩昭采与陈佳慈也的确排除了荆溪桐有杀父弑母的嫌疑,他们之所以问出这样的问题,也只是想让荆溪桐走进自己的节奏罢了。
“还有一件事,我得给两位警官说明白。”,荆溪桐凝眉说道,“其实刚才从我进来这个房间的时候,我就已经说过一次了,但你们显然没把这当成一回事。”
我会配合你们的审讯,甚至只需要一个晚上就能知道背后的一切,而你们只需要相信我说的话。
“你走投无路了才选择的投降,我们凭什么要相信你?”,韩昭采没好气地说道,他就没见过几个肯老老实实交待犯罪事实的渣碴,事出反常必有妖,荆溪桐这么做一定有她的阴谋诡计在里边。
荆溪桐虽然在犯罪现场被逮捕了,但她的背后还有企业的支撑,韩昭采对打官司的事情一知半解,虽然难以想象,但荆溪桐仍然能洗脱自己的罪名。
给人定罪是法院,警察只是负责逮捕犯罪嫌疑人,在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前,韩昭采都觉得自己应该保持高度警惕。
“那你为什么要投降,这里面的根据是什么?”,陈佳慈如此问道,“你还可以要挟何了凡做人质,你完全有必要这么做,可为什么你却让他做了自己的财产继承人?”
在荆溪桐把何了凡弄晕过去后,她随手接下来自己的战术腰包,里面装着一份财产转移的契约书,还有一枚七彩虹C4音乐播放器……这有违常理,为什么荆溪桐不想着脱身逃跑,反而还打算把自己的辛苦打拼下来的一切都留给其他人?
“这很简单……”,荆溪桐自信地笑道,“我们不如换一个问题吧,为什么,我要昏招频出,最后落得个这样一个下场?”
“为什么?”,听到这里,韩昭采有意识地加大了录音机的功率。
“你们觉得我该死吗?”,突然,荆溪桐的这一问让两人摸不着了头脑。
“该。”,韩昭采沉思了片刻,最终如此说道,“说是死有余辜的毫不足惜!”
“那你们觉得我和我的帮派,在这两者之间,究竟谁的危害要更大一点呢?”,荆溪桐如此问道。
无风不起浪,荆溪桐固然有着充实的财力与决胜千里的智谋,但若要和她手底下的那帮流氓混混比起来,虽然他们的手上都沾满了血污,但果然还是她本人的可控程度要稍微高一点。
“那些人和你有着本质的区别,他们根本不可理喻,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韩昭采如此说道,在打扫战场时,他在一家奶茶店发现了一具衣衫凌乱的年轻女性的尸体……
“也就说比起处理我,首先还是先得把他们除掉是吧?”,荆溪桐明知故问地说道,她在做着最后一点的确定。
“是的。”
“那我想借你们的手把他们给除掉,对于这件事,你们还有什么疑问吗?”,荆溪桐艰难地喘了一口气,这盘棋她终于下完了。
我想借由这样的方式来收拾我闯下了的这副烂摊子
只有这样,我才能安心地处理好身后事,并向你们自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