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牲口也没这么低的槽子吧?难道养黄鼠狼?”
“有可能,黄皮婆婆长的就像,没准是千年得道的老妖怪,否则,咋会和秋奎海那只虫子结婚?“
“所以,他俩来这里喝带虫卵的井水?”
“那没准,妖怪的口味肯定和咱们不同,也许。。。也许把水带着虫卵舀到壶里,就像咱们喜欢喝茶一样。”
韩福临一听,哈哈大笑,拿起热好的饼子就吃了起来,却看到周云生兀自坐在槽子旁,吃一口低头看看,又扭头望着田里,最后干脆用脚在遍地的枯草里拨拉,随即站起来边吃边转悠。
“奇怪,槽子与田地之间竟然有条小路,看来还真是养着动物,你们说,它们是吃饱了跑去田里,还是从田里跑过来吃饭?”
“有啥区别?”
“你们看,槽子与田地的边沿平行,隐藏在枯草中的小路垂直于槽子,这说明什么?田里的东西固定从这条小路往返于田地和槽子之间。”
“那有啥问题?”
“如果是圈养某种动物,应该有个固定区域,但这里没有围栏,完全开放,却存在某种动物,哪里都不去,很长时间只往返于田里和槽子之间,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这没啥大不了吧?养牛还得加些干草料呢,哪能天天吃青草。”
韩福临摇摇头。
“云生要表达的重点不在这里,咱们模拟一下,槽子嵌入地下,这个东西体型肯定很小,至少短腿,枯草表面上看不出道路,拨拉开却非常明显,更说明它们体宽很窄,但痕迹如此清晰,肯定是持续踩踏才能形成,但是除了这条路之外,再没有其它明显的痕迹,这种东西除非会飞,否则,最多的时间就是在这两点一线间行动。”
“现在冬季,田地里已经被翻过,看不出之前种的是啥,但肯定需要培育,否则,若是牛羊吃的野草,何必专门去种?”
“没错,专门去种,证明有价值,既然是生命,就有个成长的周期,从幼苗到开花,直至结果,这个过程中,这些动物跑到田里去干啥?主人恐怕不会允许它们偷吃吧?”
“还有一点,它们在哪里休息?”
“对,对,槽子周围枯草密布,难道它们其实在田地里栖息?”
“有可能啊,槽子周围枯草遍地,这种动物却不吃,应该不是食草动物,所以,允许它们在田里栖息。”
可是,周云生却冷冷说道。
“也许,它们真的住在田里,但不是栖息地,而是生长在那里,然后到槽子来吃饭!”
说罢,他带着大家前往庙宇,一个翻身上到石台,伸手将女娃背后洞中的枯草拽了出来,大家一看,顿时一阵反胃,竟然像某种蛇皮,彼此相互缠绕,简单一分,竟然有十几只,宽度不到小拇指粗,长度却超过一臂。
“在泥塑中养蛇?蛇平时住在田里,然后爬到槽子里吃东西?”
周云生没有回答,继续翻找,突然,他发现娃娃的脖颈上明显有一圈缝隙,随即两手抓住一扭,原来可以活动。
他侧身将耳朵贴到男孩的背部,轻轻用指头敲敲,没错,里面中空,但绝对藏着什么,而且肯定不是蛇这样的条状物,除非里面塞满了蛇。
“脖子能动,没准脑袋可以打开,难道把蛇放进去养?现在冬眠了,等到明年开春自己开个洞爬出来?”
大家摇摇头,周云生干脆将男孩头顶的塞子拔开,低头一看,差不多比大拇指宽一些,借光瞧了一会儿,里面是根管状的结构,却看不到底部。
“干脆把脑袋卸了,弄个清楚!”
说罢,周云生双手抓住娃娃脑袋,向右慢慢转动,明显到了一半时咯噔一下,随即一提,从两个凹槽里取出,侧身一瞧,竟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就看他又盯了一会儿,双手打开,先是比划了一下娃娃的外型,然后指尖重重地指指脖子,大家一脸不解。
“没错,是个娃娃,圆圆的脑袋,头顶刚好到脖颈一圈,似乎裹着个布袄,一动不动,可能是个死婴。”
“藏尸?没必要吧,也许是某种巫术?养小鬼?茅山道士就干这个。”
“云生,别动了,免得节外生枝,既然旁边的已经破了洞,不管是自己跑出来还是人为取走,和咱们无关,现在它在里面安安静静,寓意和用途不明,而且,这处地方里外透着奇怪,我怎么感觉似乎猜到了什么。”
“什么?”
可是,韩福临看看周云生,咬着嘴唇摇了摇头。
“行了,吃饱喝足,娃娃脑袋也盖上了,咱们赶紧出发,既然孙家人没有走这条路,那就更不能耽误,别忘记,还有死人出行呢,想不明白,难道这里还与阴间有何瓜葛?”
周云生一听,坏笑着跳了下来,手指捅捅韩福临,季子康在一旁嘿嘿嘿挑着眉毛。
“咋啦?想夏侯灵了?谁叫你爹看不上人家,否则,现在还用担心阴间的事儿?”
“去去去,我要是真娶了她,现在更出不了力!”
“为啥?”
“在家带孩子呗!”
众人一阵大笑,紧张的气氛终于缓和下来,周云生意味深长地盯着田地,真不知前方还有什么古怪的东西,但韩福临心里,对于会仙谷有了初步的猜测,这里不是一个灵异走阴的地方,也绝非传说中的妖怪之所,而是还有更奇特与不可思议的秘密!
最后,他决定以道路为参考,潜伏在两侧的山林中前进,这里虽然被环在山坳中,但山势平缓,加之太阳已经升起,终于心中安全了许多,就算抬头看向树顶,也干干净净。
很快,吴老六和丘墩子远远地猫腰跑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