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仰头舒缓一下颈椎,揉揉笑僵的脸颊,把手里的杯子也放过去,“和他们保持联系,要什么资料就准备好,按照以往准备的提供。”
“咱们真要发新产品了吗?”李隆吃惊的扭过身子来,“结构化产品不是说着玩的吧?虽然这家机构才能给配到1比3,那也要我们先拿得出1千万,他们才给配进来3千万啊,而且我们是劣后级,亏钱先亏我们的,就现在这行情......”
“行了,我比你知道,”我打断他,“虽然他们说的条件确实不错,但别说自有资金一下拿出来这么多钱了,就算让咱们去募,也是没戏的。”
“那您这是唱哪出啊?”李隆跃跃欲试的想伸手来摸我的额头,看我是不是高烧不退胡言乱语,在我狠戾的目光中又缩回去。
我走回自己办公室,其实真是不想说,耐不住他一直“十万个为什么”似的纠缠,只好说:“他们家大业大的,这看着要过年了,我表现的积极点,他们对潜在客户能没点表示吗?最近我有点事情,非常需要能拿得出手的礼品,告诉你就算事通知你,回头我要征用,你不许有意见。”我反手关上办公室的门,门外徒留他满面仓皇。
这大概也是我并不太喜欢这个行业的原因吧,我们真正做到了对待陌生人都如春天般的温暖,但其实是字字句句都饱含了对彼此的算计和利用。当每个人想得都一样时,确实也就心安理得了。
林羽晚上有事,我不想太早回去面对阮阮,主动在“一起吃饭”的群里发了个消息,问大家晚上有什么安排。
除了老刘,其余的人都很快给了我反馈。
我们晚上约在了一家东南亚菜。我没什么事,先去占位置,顺便点菜,尽量将菜品总价格控制在合理的范围内。
小易和安途都要晚一些,我和贾晴天就到包间里带的小露台吹风。
她的状态还是恬静的,温润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她几乎就是我所向往的所有美好,圆满以及幸福的具体形状。
我询问她猫的事情,她说没想到老公对猫毛过敏,正打算送人。我接口笑道:“可惜我这人太懒了,又没什么爱心,动物跟着我就是受罪的,以前还养了条小狗,后来也送给朋友了,不说别的,就陪伴的时间而言,就觉得特别对不起它。我想想,安途他老婆怀孕中,估计也没办法了。小易算了,忙起来一天不着家,应该和我也没差多少。你不如委托给领养平台,让他们帮着找找合适的领养人。”
她温柔的笑一笑,但温柔里却总显出那么一点若有若无的疏离。
“抽根烟吗?”她先自己点燃一支,又示意我,我接过来,就着她的手点燃了,深吸一口,又抬头看了看,笑道:“这露台不算室内吧——空气是流通的。”
烟本身就是烟而已,它客观存在于世界上,就有它存在的道理,就像任何一根草,一块石头。我很讨厌广告商为了销售额给它打上“抽烟就是抽寂寞”之类的标签,更厌烦一些眼界狭隘的人,看到“烟”啊“纹身”啊,就像要被咬了手,避之唯恐不及,尤其女性若与这些联系起来,就一定会被打上负面的标签。
只是吸烟确实影响健康,所以我后来戒了。
我吸了一口,没过肺就吐出来,只用手指夹着,趴在围栏上看楼下店家小花园里的两条金毛玩闹,贾晴天淡淡的问:“我和安途的事,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一条金毛玩够了,懒洋洋的窝在楼梯石板上,我在纸杯边缘抖抖烟灰,“也没有确定,大概看着有点感觉而已......要聊吗?”
贾晴天接过我手里的纸杯,“不用,没事。”
我们都没有再开口,只是不时拍拍对方,指着各种姿态的金毛,或是往来的人,笑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