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微凉，用手一摸，黎风发现那是自己本不该有的东西，眼泪？左胸膛里有一个东西，仿佛有生命一样，在有力的跳动。他突然笑了，从前他们总说自己是石头，没有感情，没有眼泪，没有心，不会流血。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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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忻芮。”

画面消失了，一个模糊的残影慢慢靠近忻芮。

“你是谁？”

“我是你。”那个犹如幽魂的身影靠近，忻芮看见那是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人，长发白衣。“我是你残留在世间的念，带着你的部分记忆，漂泊三千年，如今终于可以休息了。”她微笑着，轻轻地抱住了忻芮，然后消散……

黑暗消失了，忻芮的意识回归。她刚刚看到了那么多，现实中不过是一瞬。叶洛浑身是血地躺在她怀里，忻芮已泪流满面。

“傻子，我不是说过，我喜欢的不是你嘛，为什么？我不值得你这么拼命保护我。”

“忻芮……”叶洛想为她擦去泪水却连胳膊都抬不起，只能无力地笑笑，“可是，我喜欢你啊，你……不喜欢我，没关系……”

“我们回绿野，你一定不会有事的。”忻芮胡乱地擦了擦脸上的眼泪，想扶起叶洛。

“忻芮……”他知道自己的情况。魔主使自己的灵力减弱，入魔的妖灵使自己中毒，如果他早发现……唉！现在，元神也已受损。魔主就是想除掉自己。叶洛苦笑，可惜，竟让他得逞了。

“呀——”黑鹰再次袭来，却突然被一个火红的影子撞飞出去。灼热的火焰，将黑鹰包裹，瞬间将它烧成灰烬。红色的影子落地，化成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他向忻芮走去，但被卓清晨轻轻拦下了。

“叶洛，你不会有事的，不会的，我不准。”忻芮紧紧的抱住叶洛，号啕大哭，“我不准你死！不准……不准……”

“忻芮啊……”叶洛轻轻握住忻芮的手，“你以后要好好的，别哭了，你一哭……我就更难受了……”

“那你答应我，叶洛，你一定要坚持住，我们回绿野，或者回冰湖，去哪里都好，只要……只要你别死……”忻芮泣不成声。

“生死……自有定数，神，也不例外……我不怕死……只是，我死了，便再也……无法保护你……”叶洛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你要是死了，我永远都不会原谅我自己的！”

“忘了我吧……这一切，都不怪你……从此，这世上……再无叶洛……”叶洛笑着，身体泛出银光，渐渐变得透明，化成无数银色的星光，消散，其中有一缕光在忻芮的左手环绕，在中指上化成一枚戒指，银色的戒身上雕刻着兰花的纹路。

“叶洛……”忻芮呆呆地看着那些星光消散，一时间竟忘了哭。

没了，都消失了，那个用生命爱着自己的男人啊，他死了，什么都没有留下……

沉默了很久很久，卓清晨他们静静地看着跪坐在地上的忻芮，她没有再哭，没有发疯，一动不动，却让人感觉到她心里浓浓的悲伤。风轻轻地吹着，空气里满是血的味道。

“古生。”

听到忻芮叫自己的名字，古生走了过去。

“主人。”

忻芮缓缓起身，转向他，眼神中多了许多东西，让人感到有些陌生，古生隐隐觉得那是从前主人的神情，但是又好像不是。

“黎风派你来的？”

“是。”

“我们的情况你们都知道吗？”

“并不知情……”

“走吧。”忻芮没有再说什么，轻声道。

走？去哪？古生略一思索，便知道了，主人这是要回绿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