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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若曦很想忘记炽辰，可是她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

天尽头的花草渐渐又生长了起来，木若曦最开始的几年，如果不是因为有大哥，她可能早就活不下去了。

她一个人，在弱水河畔，种下一棵棵桃树苗，日复一日，绵延十里。

……

“小妹。”

木若曦擦去眼泪，“大哥，我们走吧。”

兄妹两人离开了玄英殿，木佑琦没有问她发生了什么，木若曦也没有多说一句，她没有回头，没有看到身后那道热切的目光。

……

忻芮等人又回到了绿野，记得离开的时候，他们还是七个人，如今离开了两个，还有一个变成了陌生人，一切如旧，却又物是人非。

“忻芮，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吧。”飞羽来看忻芮，没有看到忻宁林越和古生，她心里大概也有了猜测。

“绿野这段时间怎么样？”

“挺好的，没什么异常。还有啊，我家云阳，云浅已经化成人形，长得白白嫩嫩的，有时间你这做干妈的也去看看。”

“好。”忻芮回答，“有件事情，飞羽姐，你回去之后要跟韩校长说，让他彻查绿野里的人。”

“怎么？”

“绿野里一定混入了魔族。”

“这不可能，先不说他们是怎么通过结界的，只要他们是魔族，我们怎么可能不会察觉？”

“飞羽姐，我说这话不是毫无根据的。你好好想想，你之前……还有黎风的事情。”

“好……”飞羽迟疑了一下，点头答应。

“对了，白白回来了吗？”

“她没有回来。”飞羽一只手搭在忻芮肩上，“黎老师的事我们都知道了，妖灵带回来的消息，白白似乎去了冰湖。”

“她可以找到冰湖吗？”

“放心吧，她毕竟跟在黎老师身边几百年了。”

……

夜里，明明奔波了好几天，已经很累了，可是忻芮却毫无睡意。尚然也没有睡，忻芮枕着他的胳膊，看着月光透过窗子，映在屋子里。

“尚然，你说，魔族为什么要和我过不去呢？我原本只想做个普通人，即使恢复了力量，我也从未想过要害谁。什么天界魔族，凡人妖怪，他们和我有什么关系啊？为什么要夺走我身边的这些朋友？”

忻芮轻声说着，这么长时间的难过悲伤好像找到了发泄口，此时房间里只有她和尚然两个人，她终于可以卸下盔甲，卸下那些假装的坚强。

“忻芮，很多时候，命运已经注定了，我们改变不了。”

“可是为什么偏偏是我呢？我也不想有这样的命运，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诞生的，我的记忆并不完整，在我仅有的记忆里，我只有这么几个朋友，可是他们都因为我而死。”

眼泪从眼角轻轻流下……

“睡吧，忻芮，不要想那么多了，总会好起来的。”

……

“忻芮。”一大清早，浮遥就在门口嚷嚷。

“怎么了？”忻芮不紧不慢地走过去。

“这里有一封给你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