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询问被幽荧侧目寒光止于口中,只得心中埋怨。
“乖,慢慢吃”
见九极乖顺点头,幽荧将自己的茶杯放到九极手边,伸手擦掉九极嘴角处残留的食碎宠溺道。
“都是你的”
闻得柔情细语,九极转头在幽荧唇上再次落下轻吻。
“幽荧,我喜欢你”
说完九极继续埋头与食物斗争,幽荧看在眼中,今日魇君所说之语显现脑海,眼底染上冰霜。
梵莲宴规制结束,戌时已至,九极摸着肚子满足的擦干净嘴角,伸手朝幽荧张开双臂。
“抱!”
从未有人敢这般对幽荧言语,自九极口中说出仿佛是再平常不过的事,幽荧嘴角噙笑于众目睽睽中抱起九极,跃过瞠目结舌的众人离开梵莲池。
时至夜半,弦月高挂寂静无声,舜华殿内阁偌大床榻上九极从幽荧怀中悄悄坐起,悄悄掀开被子下了床,床榻上幽荧凤眸微睁神色莫名,在九极转身时悄无声息的闭上。
九极缩进锦帛钻入幽荧怀中,几尽痴迷的凝望幽荧绝颜,想起梦中恩爱男女,低头看着手掌摊开间泛着金光的剪刀。
执起锋芒极慢极慢的升向幽荧脸颊,却对上了一双凛冽肃杀的凤眸,寒冰瞬间侵蚀九极全身。
“我...”
“嘭!”
九极根本来不及解释,便被幽荧怒拍床榻间释放的强劲力道击飞,撞碎檀木桌重摔倒地,金剪化为匕首掉落在离自己一尺处被幽荧拾起。
“你可知这是什么?”
“这...这...”
九极瞪大双眸盯着幽荧将掌中匕首移到自己眼前,她明明记得这是把金剪,怎会突然变成了匕首,惊恐间不停摇头,任由胸腔剧痛泛滥,急迫解释道。
“我做了个梦,梦里有人给我的...他说...说...”
话还未说完,颈脖已被幽荧掐在掌中,强烈窒息感传来,伴着幽荧怒目而视的质问。
“东皇吗?”
“东皇...”
幽荧觅得九极眸中一闪而过的迟疑,手不可控制的收紧,瞬息青白了九极面色。
“这是始祖刃,于我可噬魂夺魄”
“我...我不知道...”
眼看幽荧凤眸中自己的身影逐渐被冰霜覆盖,比窒息更可怕的恐惧腐蚀九极五脏六腑传来撕心裂肺的痛,她想哭却始终哭不出来,绝望充斥所有感官,只能拼命摇头。
“当他给你时,你可曾有过半丝迟疑?”
“我...呃...”
幽荧睨视九极挣扎间欲哭无泪的脸颊,忆起自己看到九极拿起金剪时的自欺欺人,再到八百年前那句即为仆则为主的视死如归,从未被伤及过的心脏剧痛难忍,促使幽荧压制在体内的怒火倾盆而出,将九极猛力摔入地面,仍其口中腥血喷出染红锦袍。
“我从不忍心杀你,却不想你竟要杀我!”
“幽...”
幽荧怒吼声在九极耳边炸开,冰晶急速覆盖整个舜华殿,宛若一座万年冰封的雪城。
九极惶恐伸手去抓幽荧衣摆,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幽荧一脚将自己踢开,凤眸中由愤怒到冷漠最后决然,转身踏出了舜华殿。
“呕!”
直到幽荧寒影彻底消失,九极才呕出了喉结处抑制自己言语的腥血,手掌僵硬半空却再也碰不到自己想要抓住的人。
“幽荧...我没有...”
“真的没有...”
“真的...”
阳光射进舜华殿,融化满殿冰霜,照亮卷缩在地面隐现透明状喃喃自语着‘我没有...’的虚弱身躯。
九极将闭未闭的双眸,在每一次闭上时想到幽荧时迅速睁开,如此反复多次,直至彻底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