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声在幽荧执起内丹转身离去的瞬间消逝于九极口中,徘徊花‘啪’的一声坠落地面,就像九极那一遍又一遍的‘喜欢’,终究得不到回应...
‘轰动!’
雷鸣携电而来响彻幻世城,狂风骤雨倾覆而下,讽刺着九极眼眶内始终流不出的泪水,瞬间浸湿了九极衣发,腐蚀伤口却再也感觉不到疼,心已痛到麻木不仁吞噬了所有感官。
九极撑着地面摇晃站起,低头徘徊花已残,此时舜华殿内死而复生的喜悦传来,抨击九极最后的倔强,脚下一滑整个人连滚带爬落下白玉石阶。
“哈哈哈”
九极半伏身躯,双拳用力拍打水面,悲极反笑看向一连摔倒自己两次的白玉石阶,抚掌遮脸,自己怎么会那么笨!自己不应该那么笨!
勿贪红尘,何为红尘,此为红尘...
勿入执念,何为执念,此为执念...
脑海中寻不到的答案,在幽荧选择那刻,九极都明白了,不知道自己该去那里,要去那里,直至坠落身上的雨滴消失,九极抬头对上纸伞下梦境中出现的桃花眸,黑暗袭来...
......
舜华殿内为花容服下魂兽内丹的幽荧见花容气色渐好,想起九极跌撞着爬上白玉石阶的身影,封冻的心裂痕隐显,他知道方才九极在让自己选择,可眼下情况岂容他漠视。
觅得花容眉宇间初醒之意,幽荧欲去殿外查看九极,起身间衣袍被花容拽入手中。
“荧帝!你不能去!”
幽荧凤眸上挑目含凛冽,睨视床榻上大病初愈的花容,他平生最恨被限制,尤其是此时。
“放手!”
“荧帝,您明明就知道她是烛照!您为何要逆天而行!”
“我再说一遍,放手”
“我不...”
花容一语未成,已被幽荧拂袖厉风摔回床榻,若不是看在花容还未痊愈的份上,就单是方才行为幽荧早已将其扔出了舜华殿,收回目光幽荧朝殿外走去,未至殿门夜枭一袭黑衣落于门庭,面朝夜枭伏身下跪,目光坚定不移。
“荧帝,臣就是死!也不会让你去!”
“你们...”
幽荧看了眼跪在自己身前的夜枭,再望向内阁里奔出的花容,想起不知所措的九极,恍然大悟。
“原来是你们?”
感知到幽荧威严可惧的凌厉目光,夜枭深吸了口气强压内心无限蔓延的惧意,再次朝幽荧跪拜。
“荧帝,是我们做的,但我们都是为您!”
“哦?”幽荧凤眸微凝邪魅狷狂,嘴角勾勒冷笑锥心,漫步踏至夜枭眼前,身躯半伏平视夜枭:“说说”
“魇君说主死念灵生,灵死祭主生,但他还有一句没有告知荧帝”
“那一句?”
“灵若怨亡,则主尽灭”
“...”
幽荧抬起腰身俯视夜枭低垂的头颅,掌中寒光骤现,殿内数百尖锐冰锥裂地而起反射刺目寒光,晃得夜枭咬紧牙关继续道。
“九极就是烛照,而烛照本就是荧帝的命劫,殿前荧帝已对她做出了抉择!为何不让她就因此怨念消亡!真身随之溟灭!”
“放肆!”
冰锥瞬息穿透夜枭腹部,传来花容大惊失色的呐喊。
“荧帝!就算梵莲宴是我们骗了您!可始祖刃是真的啊!”
幽荧心脏震痛,手掌微僵刺入夜枭体内的冰锥停顿,花容见机不可失继续说道。
“荧帝,那夜您是亲眼所见!”
“...”
“八百年前她可以为了东皇视死如归,八百年后她也可以为了东皇杀了您!”
“...”
“荧帝!!!”
“...”
幽荧闻得花容凄厉呼唤,看向面色苍白的夜枭,那夜里发生的一切历历在目,他怎会忘记当自己说出东皇时九极眸中一闪而过的迟疑那么真切,八百年前他就见识过了,现下这份侵蚀五脏六腑的悸动又是为何...
凤眸深邃映入被狂风吹进舜华殿的徘徊花,眼前浮现九极看到自己选择内丹的绝望,幽荧漠然走到徘徊花前轻轻拾起握在手中,艳红似火瑰丽如玉,闭上双眸转身将花容和夜枭摔出殿门。
“嘭!”
巨响声起,舜华殿大门紧闭,寒冰瞬间封冻整个幻世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