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各界平定,昆仑秩序井然,天君入主九重天界,我便带上你还有无相、烛照归隐东皇台,可好?”
“东皇...”
感知到怀中云绫抱着自己腰身的双臂收紧,东皇于云绫额间落下轻吻,看向神启殿外坐在天台边被月光笼罩的三人,既然八百年前已经错了,八百年后不能一错再错。
皓月皎洁如梦似幻,点缀璀璨星辰,寥寥云雾中闪烁耀眼光晕,落入视线美不胜收。
“你们对魔界好似有些...”
煜翾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感觉有误,总觉方才东皇在故意转移话题,寻思着现下只有无相和烛照,便问了出来。
“那是八百年前的事咯!”
“八百年前?!”
煜翾想起之前烛照对自己所说也是八百年前,心中忐忑,连同望向烛照的目光也变得恍惚,却见烛照仅是喝着酒,仿佛全然未将他说的话放在心上。
“是啊!”无相朝烛照酒坛上一碰,推了把盯着烛照发愣的煜翾,嬉笑道:“不是烛照!”
“哦!哦!”被无相这番调笑,煜翾倒是松了口气,收回目光落到无相身上:“谁?”
“东皇”
“什么?!...唔!!!”
“嘘!”见煜翾惊呼,吓得无相连忙捂住煜翾唇齿,言辞恐吓道道:“不准叫!”
见煜翾乖乖点头,无相松开手坐到两人中间,看了眼煜翾又瞅了眼面无表情的烛照,颇有人界说书先生风范将东皇八百年如何追回青鬽的风流韵事一字不落的说了个通透,听得煜翾瞧着无相眉宇间神采飞扬,仿佛身临其境般跌宕起伏。
“说完了吗?”
待无相最后一个字落下,烛照实在是呆不住了起身便走,又被无相给拽了回来,凑近耳边道。
“你确定不想听煜翾说说他在人界听到的魔界传闻?”
“...”
烛照白了眼面上随你便,手上却扼制自己行动的无相,果真是数十万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说啊!”
见烛照耐着性子,无相手肘捅向身旁煜翾,煜翾瞧着烛照英容上眉峰一挑,连忙道。
“一念冰封一城,一怒溟灭一界”
“...”
“千真万确,当时我听到的就是这句”
“如此厉害的人物?”
相来八卦的无相望向煜翾,煜翾耸了耸肩。
“确实如此,不过若真是为了云绫姑娘这番倾国倾城,倒是并不为过...”
“恩,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无相点头回应煜翾,再看向烛照道。
“你觉得呢?”
“...”
烛照沉默不语,神情冷漠至极,盯得无相咧嘴尬笑。
“这...这不是闲来无事...瞎聊嘛...”
“...”
烛照推开无相,顺手提起脚边两坛美酒扛在肩上,走了两步回头睨视正抓着自己衣摆的无相和煜翾,嘴角邪笑诡魅莫测。
“你们确定要跟我瞎聊?”
“...”
“...”
从来话不达一处,性格天差地别的无相和煜翾同时放手,难得异口同声道。
“战魂帝!咱不聊!您好好休息!”
烛照揉搓骨节‘噼啪’作响,于静寂无声的夜幕中显得尤为响亮,听得两人背脊发凉迅速转身。
见两人识趣乖顺的模样,烛照回首间笑意消失,眸中深邃如渊。她虽已食用陨髓丹不再幻象呓语,但八百年前那场惊天动地的十万雷劫依旧存于脑中,只可惜未看清幻荧真实模样,但愿并非伏翾口中所说,否则对于整个昆仑乃至东皇,甚至包括自己都是场灭顶之灾。
次日煜翾于神启殿内运转玄天罡气,启动混元乾镜从云启体内取出北漠寒星,交给云启时不由得惊现异色。
“怎么了?”
“这颗北漠寒星上有股很强大的魔气...”
“魔?!”
无相看向烛照,再对上煜翾,难倒东皇消失一半的记忆和修为,甚至是凝血草都与魔有关系?
“看来八百年前...”
云绫望向云启尽显担忧,云启轻拍云绫俏肩,展开手中星辰图,果不其然第三颗冥渊帝星所指示之地正是魔界。
星辰图虽未明确显示冥渊帝星到底身在何处,然对于从未踏足过魔界的四人而言不亚于平地惊雷,万里魔界千万魔灵,更何况还有八百年前不明身份的宿敌...
“你们准备好了吗?”
“掌门请便!”
烛照偏头嘴角勾勒尽显狂妄不羁,无相耸肩撇嘴道。
“小爷一样!”
“好!”
见四人眼神交流已成定局,煜翾不便多言,仅是望向烛照满溢担忧,如今离月圆之日已剩不多,许是察觉到了煜翾的顾虑,烛照面上不动声色密语道。
“放心,我会注意的”
“烛照...”
煜翾不知自己这次为何特别心烦意乱,见烛照随同离去的身影跃过自己,心一动抓住烛照臂膀。
“烛照,还记得你答应我的事情吗?”
“当然”
“你不会失约的,对吗?”
感知到煜翾手臂颤动,烛照轻笑回望煜翾,目光尤为坚定。
“待你登上九重天位临天君,我必相护万年!”
“好...”
煜翾缓缓松开烛照,遥望离去的红衣于浩瀚烟云间直至再也看不见,脑中灵光闪现师父沅仙老人留下的史卷,迅速赶回浮玉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