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朕乏了,退下去吧。”
说着,凌渊把孩子重重的交还到苏华的手里,不耐烦的摆摆手,看都不愿意再看这两个孩子一面了。
管事太监并不马上退下去,他跪下来,“皇上,孩子的乳名,还得皇上亲自取……”
这次他和苏华带着两个孩子过来,一方面是让皇上好好看看孩子,另一方面,按照旧制,皇上当为孩子取下乳名,以示宠爱。
“朕乏了!”
皇上这口气,是拒绝的意思。
管事太监和苏华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皇上对待这两个孩子的态度,实在是有些冷漠,有心人听了去,两个孩子和太子妃在宫里的处境,会是可以想见的尴尬。
好半天,见皇上没有反悔的意思,管事太监和苏华才慢慢退了下去。
银色的月亮撒在两个人将孩子带回奶娘营帐的路上,寂静又安详。
“你说,”苏华问管事太监,“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
孩子没出生之前,皇上日日都要召他进宫,问太子妃和孩子的情况。
现在孩子出生了,皇上却又不管不顾了。
管事太监摇摇头,“这些日子,我是越来越看不透皇上了。”
苏华若有所思,看着怀里的小孩,“皇子要是没有皇上的庇护,以后……行路艰难。”
皇室的孩子,拼的就是皇上的宠爱。
管事太监叹气,“可怜身在帝王家。”
凌渊不知道苏华和管事太监的背后议论,他静静的躺在床上,手边是两张宣纸。
宣纸上的墨还没干,各写着两个字,“乐瑶”和“斯年”。
这是他早就拟好的名字,只是现在他改变主意了。
崔灵这样看重这两个孩子,甚至不惜放弃生命,也要留下孩子。
他偏不想如她的意,好好待两个孩子。
从前的太子也好,现在的皇上也罢,不管他是什么身份,崔灵从来不把他放在心里。
从前,他是可以解救崔家的唯一灵药,所以她卑微屈从。
现在呢,她是不是要因为孩子,又变成原来的样子?
或者说她觉得他一定会善待皇室的第一个孩子?
凌渊平躺着,手搭在眼睛上,有一瞬间的心酸。
好半天才缓过神来,思虑了很久,坐起身,朝站在外面守夜的侍卫命令道,“去把皇后接过来!”
侍卫们微微一顿,应声答是。
这短短的七个字,在大臣中掀起惊涛骇浪,又因为新生儿出生,皇上拒绝赐名的消息,大臣议论纷纷。
这些消息不可避免的传到徐惠太妃和崔灵的耳朵里。
营帐里
徐惠太妃看着虚弱的崔灵,眼里满是心疼,“灵儿,你这次,怕是真的伤到皇上了。”
崔灵直勾勾的看着一个角落,轻笑,“太妃言重了,皇上心似磐石般坚硬,我哪能那么轻易地伤到他?”
过去的记忆在皇上抚上她腹部那一刻,像洪水倾泻而下,在她的脑子里翻涌。
那一刻,她脑子很乱很乱。
挥之不去的厄运紧紧扼住她的喉咙,让她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