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你说,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或者你不说,那么我刺瞎你的眼或是割了你的舌。”
“姑娘,你以为我怕被吓吗?哈哈哈。”
昭枣被这样的软硬不吃激怒了,看着脚下他恣意的笑容再加之才赔上的翠蛟的性命,她脚下使劲搓踩着那张脸。
但如同隔着冰层,除了让那张脸变得扭曲而看上去更加张狂让人觉得恶心外,几乎没产生任何效用,更别说割人舌头戳人眼睛了。
悲与急交加,却又无可无奈何。
一时间昭枣的眼泪夺眶而出,她不知道为什么流泪,因为委屈?因为悔恨?还是因为自己把自己逼成这样,或是其他别的……
“啊,成成成,你别哭了,最烦别人哭。你踩不到我是因为你脚下的是我的倒影,我不在这里在那条河里。”那大脸呲呲地摇着头嫌弃得不得了。
“嗯?”昭枣听说赶忙朝河里看去,可那里除了一片幽幽的星光,哪有什么别的。
“找不到也无所谓啦。总之就是这里所有的玄机都在那条河里,你明白吗?”
所有玄机都在那条河里……这再明显不过了,昭枣当然明白。几乎是欣喜若狂,她转身就要往那河里一头栽下去。
“哎,且慢!”
那张大脸大喝一声,总算是及时制止住昭枣,他不禁唏嘘还好自己眼疾嘴快嗓门大。
“你是不是缺心眼儿啊,谁说解决问题的办法是跳河了?”
“那怎么办,你不是说玄机都在河里,难不成我还要放干河水?”
“有何不可?”这大脸的面部表情倒真是够丰富,此刻眉宇间都活动出十多道皱纹来了,一双半眯的眼一路上下挤着起伏出两道波浪。
昭枣只不过随便一反问,这回答倒真是让人吃惊。她瞪圆了双眼朝着四周一通好寻,哪有什么排泄口可以放干这一河死水呀!无奈只得向大脸求救。
“这一个我不能随便告诉你。”大脸一本正经。
“我可以听听你的条件。”
“要么我不说,要么你听完必须答应。”大脸俨然一副公事公办的嘴脸,让昭枣不得不多个心眼儿。
她眼珠儿转了几转,并未立即作答。
“那好吧,我能告诉你的就这么多啦。你的犀渡还在,趁此刻悄悄还没有偷听太多而忘记你的事,你可以调头跟它谈让你回去。”
“你怎么知道我可以满足你的条件?”
昭枣眼神变得犀利起来,她试图通过询问得到更多的判断依据。
“其实,当你能够牺牲这一路上你唯一的伙伴那一刻,就意味着不管经历什么你都必须要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不设下限。姑娘,你此刻所有的挣扎都是跟你自己有关,而不是我的条件。”
这一下子说到了昭枣的心坎上。
是的,在得知寸言哥哥身边已经有一个比自己还漂亮的姑娘时,她就巴不得一步跨到他身边。
虽然他们之间有婚约,可是寸言从来没有明确承认过要娶她,他甚至有意回避这个问题。即便最后会失去他,那也不能是在自己无所作为的情况下,她必须要去争取过。
“寸言哥哥,只有与你比肩的姿态才能让你爱上我,希望你能多给我留一些时间。”这样想着,昭枣似乎也看到了他们之间未来的美好画面,一时间浑身充满了干劲。
“好吧,你说。”
大脸的嘴角露出一丝坏笑,而眼角却和善至极:“其实很简单。你脚下的乃是一条缝隙,被这黑水给淹没,便成了河。而这黑水的来源是有原因的,这个原因就记录在这河的河壁上。我提供方法你去放干河水,咱们算是各取所需,利人利己,所以姑娘不必有负担。只不过放干河水后,我还需要姑娘你为我做一件小小的事情。”
昭枣调集她所有的智慧来听着这个交易,大脑中睿智地尽量去读取他眼中另外的意思。
“我需要在河水放干后,姑娘能够花一小点时间看完河壁上记载的这黑水河的来由,很简单吧!”
那大脸每个毛孔都在释放着笑意,昭枣实在看不出有何不妥,但又觉得有所不妥——很简单,这不妥的地方就在于这个交易中自己付出的太简单。
大脸似乎看出昭枣的顾虑,于是又补充道:“姑娘生活在这一个世界,相信现世依然占卜,那意味着冥冥中一切自有定数,既是定数,那么姑娘又何必瞻前顾后?”
这无疑是给昭枣心中所有坏的打算找了一个好的开脱理由,她一细思量,自然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