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晨……”曳心嘶声一喊纵身从水中跃起欲一步奔向那个地方,但是随着一口黑红的心头血喷洒向天空他又如同被老天一巴掌拍回,直直地跌入水中。
随着他的身子落下,那里的水突然向上拱起,曳心随即被抛起很高。那高高扬起的地方,水花落尽,一个闪着光亮眼睛的鱼头撕开大嘴向曳心追击而去。
所有人都忘了该要有的反应,没人有这个速度去救他。可就在已无心反抗的曳心几乎要稳稳地落入鱼口时,一个身影如同一个大锤猛然撞上曳心。
曳心在很远的水中砸开一个涡眼,而那个身影在往下掉的途中被那鱼翻身而起的尾巴顺势一扇斜抛到人们只看得见一个黑影的时候,叶轻飘和寸言几乎同时飞出,最后寸言接住了她。
在他们落到水面的前一刻,水里的其他人已经拼命地往岸上游去,岸上的人也在朝着那终于显现的一层冲去……
已无人在意那千嶂抱,那鱼自然也是溜得极快。
“不要放过它,它身上有愚人所有的狡猾、狭隘、嫉恨和睚眦必报,它若逃了,半城势必还有大祸……”垣顷还未在水中落稳就嘱咐叶轻飘和寸言。
见她虽脸色惨白,全身上下却没有一处伤口,叶轻飘心里才踏实些,支吾道:“可是,可是它只是一条鱼,放它回去吧!”
“愚人是我父亲!”
寸言和叶轻飘都被这句话惊住了。垣顷说完这句话捂住胸口一阵猛烈地咳嗽。
“相信我,飘飘。我们已经将那些混有千嶂抱血肉的崖石送上山去,它们已经活得超过它们本该有的寿命,出水后很快也会死去,这样的结局,它们已经算是活得热烈而又很有价值了……咳咳咳……”
“你没事吧!”
垣顷稍微调整气息,反手紧紧抓回叶轻飘的手:“独这一条,如若不除,它会活很久,祸害无穷。不仅要杀,还得剥肉剔骨!”
叶轻飘还要说什么,寸言一把抓住她:“再晚就追不上了!”
的确,在刚刚那条千嶂抱逃跑的方向哪还有鱼的影子,叶轻飘最后担忧地看了一眼垣顷,与寸言一同追出去。
“更云。”更云见叶轻飘他们已经走远立即跨步追出去,但是垣顷叫住了他:“除非他们心软,要不然以他们两的实力足够了。”
更云虽听垣顷如此说,但还是脚踏上浪起身就要走。
“你要帮飘飘守住更重要的。”垣顷如此一说,更云才转头看着她。
“你和卷堆一起去查看他们脚下绑的都是什么,这也是半城秘密的一部分。凭卷堆的智慧,有你们留在这里也足够了。”垣顷手指着大家都正急急忙忙凑过去的地方,话刚说完就“哇”地吐了一大口血,颤巍巍在半空的手指已无力支撑。
“你,你……”更云双目圆睁,划水到垣顷身侧:“你伤哪里了,我去叫卷堆!”
“不用。”垣顷很快擦干嘴角的血:“被那条千嶂抱撞两次,我五脏俱损,谁来都没有用。你去你的!”
垣顷不由分说把更云推走,环顾已空无一人的江面,胸口一阵剧痛,一大口粘稠的血和着颗粒状的碎肉再次涌出。
她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瓶子,从中倒出一颗黄色的丸药送入口中,闭目在水中养了一会儿,直到身体平复才划水上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