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她们手里拿的,毛茸茸的,好像很暖和的样子!”叶轻飘虽说是在指给苏桂看,但眼珠子都不动,一直盯着那些女人手里的东西。
“噢,那个呀,你没见过吗?”
叶轻飘扭过头看着苏桂直摇头。
“桑榆城都有的呀,只不过你去的时候不是拿出来的季节。它里面是羊皮做的囊,外面用兔毛缝了个套子。囊里面灌上滚烫的水,装进兔毛的套子里,又暖和又好看。桑榆的冬天不算冷时间又短,但凡是讲究的姑娘都会人手一个。”
“哇……”听苏桂讲完,叶轻飘更是盯着过路人怀中抱着的那个一直到已经跟人家错过,看不见了还在喃喃自语:“我也好想要一个!”
“嗯……”苏桂把手从她胳肢窝底下抽出来拉着她看了一眼:“平心而论,就外表来说,你还是值得拥有一个的,看我的!”
“什么叫就外表来说,我没内在啊!”叶轻飘朝着苏桂的方向嚷道。
“哟哟,啧啧……”更云和卷堆两人从后面走到与她并肩的位置把她打量了一番:“内在啊……”
“怎么啦?”叶轻飘掐着腰。
“内在,你有的呀,狂野奔放还粗鲁,最重要的是,胆小!哈哈哈……”两人说完赶紧往前溜掉,还担心屁股太翘以致拖后腿,于是腆着肚子以便能收点。
“哼……”嘲笑她胆小,她当然气得跺脚。
“嗨……”苏桂满脸得意跑回来背手站在她面前,喘了几大口气后从背后抽回一只手,伸在她眼前。
“哇!”叶轻飘接过那毛茸茸的东西,里面散发着热烘烘的温度,她眼都笑弯了。
她把那东西在手中揉来揉去,还贴在耳边暖了一会儿,虽然爱不释手,但还是还给苏桂。
“你不要啦?”
“啊,不是,呃,是,咦,也不对……”叶轻飘绕了半天发现自己口才竟如此差,“是你的呀!”
“看!”苏桂从身后收回另一只手,那只手里还拎着另外一个。
叶轻飘立刻眉开眼笑,“所以这个是给我啦?”
“对呀。”
“为什么?”
“哪有为什么,喜欢就给咯,再说你还不是允许我把手放在你咯吱窝下。”
“嘿嘿嘿。”叶轻飘揽过苏桂,两人手拉手、十指相扣,缠在一起的手臂还大弧度地前后甩着,无比显摆。
一路走在最后的寸言几次莞尔,心里就如同搁了叶轻飘她们那个兔毛套子羊皮囊子的暖手炉。
“你是用什么方法跟她们要到两个的呀?”
“各种撒泼耍赖装单纯扮可爱呀!”
“呃,丢人!”
“丢人怎么了?”
“丢人不怎么,就喜欢你丢人的样子。”
“哈哈哈哈!”
整个路上都正回荡这两人的笑声时,拐角处迎来一个垂头丧气的身影。
“幽兰楫先生!”叶轻飘和苏桂在他面前停住,见他颓丧的样子,两人不得不回头向那三个男人寻求帮助。
“先生,为何穿那么单薄出门?”卷堆边说边解自己的袍子。
“就你那小身板,还是好好穿着你的吧。”更云一把抓回卷堆,边向幽兰楫走去边三两下扯下自己的外衣,可抬眼一看,寸言已经为他披上了他的。
“正好我们跑了一天累了,想回去休息,先生你跟我们一道吧?”给他披好衣服,寸言转到他身后推起轮椅。
“也好!”幽兰楫脸上挤出一些笑容。
一路上,大家都沉默着,生怕说错话,气氛不免有些尴尬。可事实是幽兰楫似乎一直陷在沉思里,没有意识到几个人之间的这种沉默。
“姐姐。”
几人正走着,突然一只小手拉住了叶轻飘的,听到声音大家一回头,是那天那个叫祁豆的孩子头。
可是那个声音分明不是他的,随着他的视线大家转望向叶轻飘的腿边。
在大家看过来之前,叶轻飘已经和脚边的小毛头对视有一段时间了。
“白白。”见大家都望向那小孩子,祁豆赶紧唤他。
“你叫白白?”
“对呀,姐姐。”
“噢,呵呵,果然长得很白。可是你抓住我……”
说话间祁豆已经过来把那孩子抓开了,但他又挣脱开过来:“姐姐,带着你的轱辘们跟我们玩轱辘嘛!”
“呃,带着轱辘玩轱辘?”叶轻飘搔着后脑勺一脸不解。
“啊,哈哈哈……”尽管一脸的心事,但幽兰楫还是忍不住笑起来:“这里的人不管到了哪一代,小时候都滚过那种铁环……”幽兰楫指着祁豆手中的圆环,“所以这里的人们就把从小一起玩到大的伙伴叫做轱辘。”
“噢!”大家都表示这下明了了。
“白白呀,你还是一样见到漂亮的姐姐就拉着人家要一起滚轱辘吗?”幽兰楫一招手,白白就颠儿颠儿地跑到他面前。
“兰先生,云先生呢,明天我可以去找她跟我们玩滚轱辘吗?”
幽兰楫的眉头皱了一下,笑着抚着白白的头“可以呀,不过现在晚了,该回去睡觉了。”
“嗯……那好吧!”白白从幽兰楫身边走开的时候又一路仰头看着叶轻飘,一直踱个不停的小碎步也没走出多少距离。
“祁白,走啦!”
祁豆蹲下一把抱起祁白,看上去有些吃力,但他在尽量掩饰,就这蹲下抱起的短暂时间里,他就变得满脸通红,一点都不像昨天晚上带着一群孩子在大路上跟另一群孩子叫嚣的祁豆。
“我们走啦,先生。”祁豆抱着祁白朝幽兰楫的方向微微鞠了一躬,又朝叶轻飘他们的方向躬了一下身体,都没抬眼看谁,脸就又通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