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是失忆呢？完全失忆，连语言能力都忘记的人，他重新开始学习，行为习惯和思维与原本都完全不同，那么他还是他吗？”齐翔羽声音降低，一脸等看好戏的表情。

“当然……”发现齐翔羽嘴角越来越上翘，罗织直接住嘴，没有再说下去。

“灵魂究竟是什么？现代科学认为灵魂实际上就是记忆。数据可以传输，记忆在一定条件下理论上是可以达到这一点的。所以现在对于长生的研究着重于保存本体记忆上。

早期曾经尝试过把记忆导出保存在芯片上，但完全失败了，大脑的复杂程度根本不可能做到完全导出或导入。

而三头犬的研究方向就是细胞记忆。让自身细胞之间共享记忆，然后旧脑死亡后，直接可以以新脑代替。”

齐翔羽平铺直叙，语气没有起伏，说出的内容却让罗织不寒而栗。

果然是疯狂的实验，不需要想其他的，单单是一个人顶着三个脑袋就觉得难以接受。真的有人会愿意接受这样的“长生”之法吗？

罗织不是小白，细想想就知道为什么是三头而不是两头、四头。就和人工受孕一样，一般都会受孕多个卵子以保证存活率。但一个人肩膀上顶多承受三个脑袋了，少了害怕失败，多了条件不允许。

但这也会出现很多问题。首先，这个手术不可能是在大脑即将死亡的时候才做，要不然记忆衰退、新脑来不及获得全部记忆。但如果在大脑还健康的时候手术，一个原本正常的人就需要看着自己畸形的身体直至原来的大脑死亡。这其中会不会因此产生心理问题？

然后就是如果两个新脑都健康存活了呢？最后只会留下一个头支配躯体，另外一个会眼睁睁看着自己死亡吗？“他”又会做什么？

突然，罗织的头剧烈的疼痛起来，好像有什么东西想要冲破自己的大脑冲出来。鲜红的背景中一个人影闪烁，他说了什么？

“织女？织女你怎么了？”齐翔羽跳下座位坐在床边抱住捂着头浑身发抖的罗织。

罗织的空间中，原本的“太阳”因为罗织精神力的不稳而不断变换形状，分裂、聚合、跳动。火系元素的动荡引发了其他元素的混乱。空间的动物直接匍匐在地上瑟瑟发抖，上次的雷电还能躲到山洞中，但这次，周围不断坍塌，动物本能的知道，这个时候躲在洞里必死无疑。

终于，“太阳”到达极限，无法再聚合在一起，火球四散砸向地面。

早已动荡的地面再也承受不住火球的冲击块块碎裂。

齐翔羽突然感觉肩膀有些湿润，把罗织扶起，就看见罗织已经陷入了昏迷，吐出的鲜血染红了罗织的前襟和她的肩头。而且现在，罗织的五官还在不断渗血。

齐翔羽赶忙先把元素转化仪插入罗织的血管，然后把木系的高级晶核一股脑全塞了进去。接着就挨个给毕雪他们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