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现在是在战场,一场战争不会因为大雨而终止,而你们打着伞是要把你们的行踪暴露给敌人么?或者当你们在跟敌军交战的时候,你们是准备左手撑伞,右手拿枪么?还是你们的伞都可以像防弹衣一样挡子弹?
以后我不管天气有任何的风霜雨雪,你们都不能有任何的遮挡,因为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你们的手只能拿武器,听明白了么?”
隔着瓢泼的雨声,他们听到刘教官的话还是那么中气沛然。
“明白。”
“实在难受的,你们就把上衣脱了吧。”
很多人下意识地脱了一半,忽然想到了什么,众人的眼光都看着李丞婧,他们这里还有女生,唯一的女生。
刘教官走到李丞婧的身边,“丞婧,这里就你一个女生,你只能自己忍耐了,你既然选择留在这里,就要学会不拘小节。”
“是教官。”转而对众人说道:“同学们都将上衣脱下吧,不需要顾及我。”
他们再不多想,纷纷将衣服脱下放在一边。
“跑八圈。”
脚上有沙袋的重量,下半身又有雨水附加的重量,再加上大雨的阻力,跑起来何等的艰苦。任务是不会中止了,他们已经不再抱任何的幻想,只能咬紧牙根,握紧拳头地撑下去。至少不像平时那么大汗淋漓,汗水早已跟雨水融为一体。
不管怎么样,他们还是撑完了八圈,除了全身湿透,似乎也没有平时那么累,喘息声也没那么粗重,一半是被雨声遮盖住了
“原地休息十五分钟。”
也没地方可坐,只有站着。刘教官也没说这十五分钟能不能撑伞,也没必要了,反正都已经湿透了,还有哪里需要遮的。这时候的雨势已经缓和成了小雨,只是这幸福来得太晚了。
膝盖以下的裤子都积满了水,上面的沙袋更是重了一倍有余,陈醉就去询问刘教官能不能先将沙袋取下,拧干裤子和沙袋上的水再将它绑上。他的请求得到了刘教官的默许,微笑地默许,似乎是在夸他想得周全,还敢于提出来,可能还有人想问,只是除了他都没有这个勇气去提。
最辛苦的还是李丞婧,她还穿着衬衫,湿透了,在她的身上黏黏腻腻,除了稍微拧一下,又什么都做不了。
刘教官一声哨响后,十五分钟结束。他们迅速地排好队形等待下一步的指示。
“去训练房。”
他们取了上衣,跟着教练。心里又在叫苦埋怨:“哎,为什么顺序不能反过来呢?如果先去训练房,然后再出来跑步,那么他们就不用遭这份落汤鸡之罪了。”
到了训练房,他们将上衣放在两张椅子上面,还是坐在椅子上举沙包,五组,两百下。
他们做完两百下,休息了五分钟过后,刘教官又让他们重新再回到训练场。走到门口,看到外面的雨势又一如清晨一般磅礴,本来他们都拿着衣服,现在又重新放在凳子上。淋了一个小时的雨,这时再下大雨也已经麻木了。
集合一向都是横着站队,这次出来,刘教官却要他们竖着背对背站成两排,队友之间还要空出一条胳膊的距离。
“全体半蹲,上身向前微倾,双手附在背后。”
他们按口令摆好姿势,刘教官是要他们各自以此为起点,听口令往前做十次蛙跳,来回二十次为一组,一共十组。
“一,二,一,二……”做完一组后休息两分钟,然后再做下一组。
蛙跳是剧烈的下肢运动,主要锻炼的是大腿肌肉,听上去只有二十个一组,但到了三组以后大腿肌肉的酸痛感愈来愈烈,本来拧干的沙袋上又开始积水,重力又在加重,到了五组以后,跳出去的步伐开始减小,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所承受的艰辛绝不亚于八圈的长跑。
也不知道老天爷今天是不是故意在跟他们开玩笑,等他们做完了十组,雨势又小了下来。
刘教官这次只给了他们五分钟的休息时间,过后又要他们到训练室。看看时间到训练室再训练一会儿也差不多了。他们现在从头到脚都是黏黏腻腻,最希望的是到食堂吃了饭,然后回宿舍再换另一套军装。
到了训练室,他们以为还要再举沙包练臂力。有些人已经很自觉地坐了下来,正要拿起沙包,只听到刘教官的一声;“不必了。”
“早上的训练到此为止,你们就在这里休息到一点半,等下十二点会有人送干粮过来给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