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了一场后,大部分人已不像原先那么胆怯,勇气顿生,胸中一股英气勃发,倒盼着和叛军一决生死。大军整顿了一日,郑大帅留了近两千名有经验的士兵守城,趁着士气正高,要趁胜追击,以最短的速度平定叛乱。
然事情总不会如想象中的那么顺利,诚如郑大帅所说,敌人前面败得越快,后面所积蓄的反扑就越大,如弹簧一般。
他们一路进军遭遇了敌军的多次伏击,敌军狡猾至极,都是趁他们行军疲惫正要原地休整之际突然从四面窜出突袭,每当他们正要反攻,敌军却是早有准备地撤退,不与他们正面交锋,稍作抵挡便佯败而逃,仗着对地势的熟悉,始终奈何他们不得,反而讨伐军不断损兵折将,三军疲惫不堪。
郑大帅事先早有提醒,他们也都铭记在心,但被敌军多次袭击而无法反击,众将士先前的豪气霎时湮灭过半。
郑大帅可以做到胜而不骄,一时的挫败也不会让他气馁。被敌军如此戏弄,他早在苦思制敌之策。
到了晚间,安营扎寨之后,郑大帅派人巡查四下,又派士兵分层围住军营,既可护营又能互相接应,一旦有异动,以枪示警,四面群起而攻之,叫敌军有来无回。郑大帅和众师长等在营里商议破敌之策。
陈醉他们三人此时正巧被安排在最外边巡视,巡了几圈,李丞婧走到他们的身旁,三人边走,李丞婧悄悄说道:“依我看。今晚我们就是巡一夜也看不到半个敌人的影子。”
段绍陵点了点头,又道:“话是如此,只是今天一路行军被敌军骚扰,现在军心有变,巡逻可以令军心稍安,也有益处。”
陈醉在军事上的见识有些不及他们,悄然问道:“你们是怎么断定今晚敌军不会来的?”
段绍陵道:“敌军今日只趁我们休息之时突袭,情况不对,他们便逃之夭夭,那是敌军占着熟悉地形之利,这里四面空旷,不适合伏击。”
李丞婧接着说道:“敌军就算有所窥视,见我军五步一营十步一哨,也知道我们已有防范,他们此时再来又怎能占到半点便宜?”
陈醉恍然大悟地点点头,问道:“对于敌军日间的偷袭你们已经想到对策了是不是?”
他们对望了一眼,段绍陵先说道:“这倒不难,只要我们化整为零,分批在中间休息,首尾相护,敌军就算占着地利也无计可施。”
李丞婧又道:“或者我们首尾也可佯装休息,引敌军入彀,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陈醉道:“你们有这等好计策怎么你向上反映?我看郑大帅是个善于纳谏之人,不会怪你们有僭越之心,反而会听从你们的意见。”
李丞婧笑了笑,“今日只是在行军途中,又有敌军窥视一旁,郑大帅他们才不及想好对策,否则我们能想到的他们也一定能想到,或许他们在里面已经想出更好的计策,哪轮得到我们多嘴。”
过了一个小时里面的商议方才结束,郑大帅自然知道敌军今晚不会星夜突袭,于是将中间的士兵全都撤掉,为保险起见,仍是安排了三拨人轮流巡夜,一有情况,响哨示警,明日六点开始行军前进。
这一夜甚是太平,果然没有半个敌人的影子。
次日,他们行到中午,正要休息之时,四面又有敌军窜出突袭。将士们立刻迎头还击,敌军一看敌不过,又要从四下逃窜,就在此时,在敌军的身后冲出一支队伍截住了他们的退路。
郑大帅和诸将领与昨晚会议之时早知道敌人会故技重施,决意让他们有来无回。郑大帅撤掉士兵的时候,已暗中命一部分潜伏在四下,到了第二日并不与大部队同行,而是在大部队前行之后再悄悄随在其后,在敌军突袭逃窜之际来个前后夹击。
突袭的敌军被杀得措手不及,全都有来无回。
三军行到良田堡之时又与敌军交战一场,从黄昏战至天黑,顺利的攻下良田堡。攻下良田堡是银川南大门最后一道屏障,拿下良田堡,银川近在咫尺。
郑大帅准备再来一次突袭,希望可以一举拿下银川。三军攻下良田堡后元气大伤,郑大帅传令三军即刻休整,凌晨三点时分对银川发起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