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就笑了，无声却冷酷，自嘲又自鄙。

若她什么都不记得，他可以安慰自己，这一切并非她所愿，只是因为她都忘了……

可他刚才吻她时，她的反应却让他忽然生出奇异的想法，那句话不由自主就问出了口。

可得到的结果，却让他连自我欺骗都不能。

胸口处闷痛越烈，喉间的腥甜之气更重，身影轻晃，嘴角溢出鲜血。

他按着自己的左心房处，她的无情，是一把利刃，将他的心从胸腔挖出，只剩一片血肉模糊。

他唇边的血刺痛了她的眼，眼眶一酸，她的心也坍塌了半边。

就在她控制不住想要对他解释什么时，万俟璟忽然转身就走，只没走出两步，便不受控制的倒了下去。

“阿璟！”

强烈的不安席卷而来，再也没有丝毫犹豫冲了过去，在他落地之时环住了他的肩。

她跪坐在地，他靠在她的肩头。

她直直的盯着他唇边的血迹，不安和惊慌纷杂而来。

原来那个男人真的没有骗她，原来万俟璟当真已是强弩之末。

虽然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她还是觉得自己撑不住这种濒临崩溃的心绪。

她不爱哭，前世今生，落泪的次数屈指可数。

除去大楚城门前她在他怀中落泪之时，这似乎还是第二次，而这次，是他在她的怀中。

是她将他逼到如此境地！

明明那个男人已经帮她将尾巴收了回去，可此刻，还是不受控制的再次钻了出来，在身后摇动不停。

她闭眼，声线发颤，“阿璟，我不是故意的……”

“阿璟，原谅我……”

侧身，唇落在他的额心，金色的光芒瞬间将两人环绕。

万俟璟的眼眸微睁间，只见到一条雪白的尾巴在不断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