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伯特看着突然晕死过去的星夜,将电流关掉,换上监测他生命状态的仪器,显示屏上出现一条心脏的跳动轨迹,“滴、滴”的声音十分不规律。
“父亲,他的血液检测结果出来了,和普通人并没有什么区别。”贝拉从外面进来,刚说完,她也注意到显示屏上不寻常的轨迹,她问道,“这是……”
“正常情况人类服用粗血只会在流经大脑的时候对大脑神经元产生影响,但经过注射,粗血似乎都堆积在他的心脏里……就好像被吸住了一般。粗血不断影响着他的心脏跳动,这么下去,他恐怕活不了多久了。”艾伯特叹气,“趁他还活着,去准备下一步实验,在他死亡之前,我要收集到我想要的数据,剩余的,解剖的时候再说吧。”
贝拉应声而去,艾伯特惋惜地看着不省人事的星夜,实验又要终止了吗?怎么跟那位大人交代呢……
艾伯特疾步回到自己的房间,随手将自己的领带解下扔到床上,顺手解开两颗领口的扣子,然后坐到书桌旁,拿起旁边的老式旋转盘电话拨了几个数字之后,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殿下,只怕这次您也要失望了,虽然他看起来是比其他人更为特殊一点,但他很快就要因为承受不住而死亡。”艾伯特一面歪头夹着电话筒说话,一面打开桌上的电脑,在键盘上飞快地操作之后,屏幕里出现了实验室的监控画面。
星夜依然躺在床上不省人事,贝拉在他的旁边忙着给他身上插上更多的电线——这是要准备高压电击试验了。
“是么……”电话里传来一个模糊的声音,“有新的数据么?”
“粗血在他的身体里被拦截在心脏,不能流经脑部,这我倒是第一次见。也许他死后我能把他的心脏挖出来看一看是什么构造。”
“我有的是时间,但这次,艾伯特,我的耐心有限。”电话里传来的声音隐隐地带上了些许寒意,“取消你的实验。”
“殿下,是您要追寻血族的秘密,”艾伯特有些意外,试探地说道,“就这么停下,您会甘心?”。
“不要让我再重复一次。”
艾伯特本想再辩解一下,但此时,他的视线无意间落到屏幕上,惊异地看着床上的少年的眼睛忽然睁开来,原本那如黑夜般的眸子已经变成猩红色,并发出森冷的光芒。屏幕中,少年试着抬了抬手,他的四肢和颈部都被皮带牢牢束缚在床上,猛然间,他强行从床上坐起来,艾伯特能看见皮带几乎勒进了他脖子上的皮肉里,整张床都因为紧绷而颤动,但少年似乎恍然未觉,依然执意起身。贝拉此时才惊觉自己身后的异常,她转过头来,想要去摁住他,没料到就在她靠近的时候少年身上的皮带断裂了!
屏幕中,少年看了一眼贝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手掐住她的脖子,他的眼神冰冷,即使没有声音,艾伯特也能知道在他手上的贝拉非常痛苦——她在挣扎,拼命用双手扳那一只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
艾伯特的呼吸急促了起来,他不担心贝拉,毕竟血族的强韧并不是被掐一下脖子就能导致死亡的,他更感兴趣的是那个少年。
那猩红的双眸——是血族的象征!
正常情况下只有通过初拥造就的血族才会出现红眸,而血统更为纯正的,可以通过“力量”改变瞳仁的颜色,但在使用血族力量的时候,眼眸依然会转变为红色。
艾伯特饶有兴趣地看着屏幕里的星夜轻松扭断贝拉的脖子而后走出房间,原本守在门外的血奴们都冲进来,试图制服他。而星夜仅仅是抬了抬手,红色的眸子闪过一丝寒芒,血奴们的肢体就凭空扭曲了起来。血奴们感受不到痛苦,扭曲的肢体在地面上蠕动,却再也站不起来。
星夜甚至都没看他们一眼,冷峻的面容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他走向古井出口的地方,轻盈地一跃便是上了好几层石梯,双脚在石梯边缘一点,转向继续往上,直到最后跳出古井,前后不过几秒钟的时间。
“他真是绝佳的试验品!殿下您务必……”艾伯特这才发现电话里早已传来挂掉电话的忙音,他放下电话,看着星夜的身影消失在城堡外的森林中,抬手按了按自己的额角,脑海中立即传来了贝拉的声音:
“父亲!这个人是怎么回事啊!粗血能对人类产生这么大的影响吗?他这已经……算是个血族了吧?!”
艾伯特对自己的这个女儿的问题有些头疼,“安静一点,贝拉。你得去把他抓回来,”艾伯特停顿了一下,他看着屏幕里的贝拉扭曲着脖子从地上挣扎着站起来,问道,“你还有几分钟恢复?”
“很快……”贝拉用双手扶正自己的脖子,她能听见自己的脖子里骨头和血肉复原的声音。血族的生命力极强,只要不是被全部烧毁,即使心脏只剩下一小块儿也能长成完整的个体,何况她只是脖子被拧断呢。
艾伯特给她指明了星夜离开的方向。
“我马上就把他抓回来。”贝拉咬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