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忙用两只手接住:“哦,谢谢你。”
“嘿嘿。”翁樊向我伸出手,这时我突然注意到她手上戴着我之前送的藤条手环。
我有点不明所以:“这是干嘛?”
翁樊有点生气地扯了扯嘴角:“你没给我准备新年礼物吗?”
我有点心虚:“这个吗,那个吗,哦,我放在宿舍了,下次给你。”
翁樊挑着眉将脸快凑到我的脖子上,然后突然猛地抬头:“真的?”
我冷汗都快流下来:“当然。”
她这才罢休:“嘿嘿嘿,谅你也不敢骗我。”
不一会夏炎也匆忙赶到教室,她也是一个人同样的花招,送一堆零食,然后再索取新年礼物。
看着夏炎有点不知所措的样子,我认为她也没准备新年礼物,但她浅浅一笑,从书包里抽出一张红包放到翁樊手里,翁樊顿时像个小孩一般雀跃。
此时夏炎还不忘给一个我嘲讽般的笑容。
我无奈摇头。
高二的第二学期立刻开始,不同以往的是一开学大家都呈现出积极之态,他们都试图在进入高三前巩固自己的基础,或者填补知识的空白,实现弯道超车,这固然是好的,但是这样的风气愈演愈烈,变成了内卷,越来越多的人早上5\/6点就来到教室背书,越来越多的人会在晚自习下课后多学习一个小时,这无疑是在制造焦虑,透支身体。
夏炎却并未受到影响,而是正常6点整到教室,晚自习正常下课,看来她已经在漫长的学习中有了相当的定力。
有天我终于耐不住好奇问了她为什么不会焦虑。
“大家都在卷,你不焦虑吗?”
夏炎却反问我:“那你呢,会不会焦虑?”
“不会啊,因为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没必要早起晚归去做无用功。所以这也是你的理由?”
夏炎微微一笑:“当然不是,因为我并未将他们视作对手,他们根本不值一提。”
我撅了撅眉毛。
“这是一种藐视?”
“不,这是一种无视。”
“厉害。我还是继续补我的觉吧。”说完我就要趴着睡觉。
“你最近没少刷数学题吧?”
“算是吧。”
“上次周测数学你多少?”
“85。”
夏炎沉默了一小会说道:“看来我也有必要卷一下了。”
“啊?你多少。”
“97。”
“那不是比我高12?”
“才12,你很快就会赶上来。”
“6。”
我实在不理解夏炎为何对我抱有如此强烈的竞争意识。
我看了眼后座正在苦恼地理题的翁樊,她见我转身,仿佛看到了救星,立刻抓住我的衣服。
“李贽,你地理好像挺不错的吧?”
“还算……可以……”
她一脸可怜:“救救孩子吧。”
瞟了眼她那惨不忍睹的地理试卷,我慷慨解囊:“哪里不会,教你。”
翁樊喜笑颜开,露出那独特的两个虎牙:“嘿嘿嘿,这题,为什么冰裂岛漂移后该海域降雨还会变少呢,这不科学啊。”
我挑了挑眉毛:“那你是怎么想的。”
翁樊拿着笔在试卷上画着草图:“你看哈,冰裂岛不是冰嘛,漂流到这个海域融化,那海域的水量不是多了吗,那么蒸发量就多了,根据海上水循环这不自然就降水多了吗。”
我弹了下她的脑门:“一看你就是没认真看题目,上面括号里的未融化前你都没看到。”
翁樊捂着额头:“啊?那还是不会。”
“冰岛是大面积的冰块,上面覆盖有冰雪,未融化前到了该海域,它的反射率极其高,海水吸热量就少了很多,蒸发就会减少,降水也会随之变少。而且还有第二种解释,那就是冰裂岛温度较低,使该海域海水温度下降,导致蒸发变弱。总之,这种跟降雨有关的,一定要联系海陆间水循环,海水水循环,路上水循环,再由题目作为切入点,就这样。”
翁樊听得云里雾里的,拿起答案看了两眼,竖起大拇指说:“对啦,你真棒。”
“你……”我一个劈手打在轻轻地打在她的头上。
她还是笑着:“知道啦知道啦,我听懂了,那这个呢。”
“讲讲你的。”
“你看哈……”
于是这样的日常还在不断上演。
……
我用力歪着头,发出骨骼的清脆响声,揉了揉眼睛让自己看的更清楚,就这样,我走在回宿舍的道路。
却不巧一个身影拦住了我,我心中升起一丝不安,不会又是来围堵我的吧,这可不妙,这道路两旁都是墙壁,不好跑啊,我看了眼身后,并没有其他人,靠,这怕个毛,你一个人还能抓得住我,我一个转身就准备跑。
“李贽。”那声音却叫住了我。
这人却让我很意外。
是王明。
我有些不耐烦:“怎么,你不服气还想来找我干架吗?”
我跟王明离得两三米远,所以我看不清王明的表情,只听见他说:“那件事,不是若玲做的。”
“啊?”
他继续说道:“告诉我举报信的人不是她。”
“你还要辩解什么,我不想听。”
王明迈着沉重的步伐靠近我,我这才看清他脸上的表情无比认真,并不是在说谎。
我叹了口气:“行吧,就听你说说。”
“举报信的事,是……”
我听到那个名字瞳孔瞬间放大,为什么是她?
我有得罪她吗?
靠。
是谁不好偏偏是她。
我陷入了长久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