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秋还未从芳姨娘死了的消息中平复过来,便受了沈文韬一句呵斥,嘟嘟囔囔,“这是怎么了嘛?”
沈文韬当下便跪了,“祖母,孙儿可以作证,此事与孟氏无关,求祖母好生调查,切莫冤枉了好人,遂了小人之心。”他说至“小人之心”时,特地往大夫人处看了一眼。
“好生调查?人死在凝雪院,除了她还有何人?那些下人都说了,是那日芳姨娘下毒,孟氏把芳姨娘绑了房里禁足,然后下人打水的时候便在井里找到了芳姨娘,这定是她气愤不过,杀人灭口,再清楚不过,又有什么好查的?难不成不把这事掩过,反满世界宣扬出去吗?死了一个姨娘,你可知是多大的丑闻,你往后再不要想寻一门好亲事了。”这一番话说出来便明了了,凝雪院中,有大夫人的眼线。
“还要什么好亲事?孙儿娶这一次妻便足够了。”
沈文韬这句话说得众人都惊了,不是都说三郎与内室不合,日日都睡的书房么?何以竟这般维护。
孟晚秋也惊了,“合着你以为是我杀的芳姨娘?”她盯着上头的老太太问。
这尼玛。。。沈文韬觉得自己的心都是白操了,这个女人永远不可能和他在一个频道上。
老太太杵着拐杖站起来,上上下下把沈文韬打量一番,“凝儿,你可是被这个女人下蛊了?”
“祖母,孙儿很清醒,其实祖母也不必查了,芳姨娘是孙儿杀的。”
“你为何杀她?”
“因为她给我夫人下毒,孙儿觉着她心思歹毒,便私自处理了她。”这一句话说得面色不惊,但谁看不出这是庇护?
老太太却觉得心口疼痛,“凝儿,你觉着我会信吗?若当真如此,你为何不将那芳姨娘交于我处置?为何不直接报官?私下杀人,你做不出这种事。”
老太太缓缓走下台至沈文韬面前,她盯着跪在地上的孙子,又看了看站在一旁,任爷们儿跪着的孟晚秋,瞧着沈文韬为她辩解,丝毫没有该做点什么的自觉的孟晚秋,一口气差点儿没提上来。
她缓了缓气道,“你当初不是不同意这门婚事吗?如今祖母做主,让你重娶一门,你如今在京中名声也还算不错,再娶一个,无论如何至少也比现在这个强吧。”
孟晚秋这句话有了反映,翻了个白眼,“那可未必。”她并不急着辩解,她甚至不知道沈文韬为何这么大的反应,她没杀芳姨娘,身正不怕影子斜,更何况去不去乡下对她来说又有什么?她懒得和这个老太婆废话,她只想和沈老头儿说,但是她此时不得不补上一句,“我觉得我配你孙儿还是很绰绰有余的。”
林氏看到这里就笑了,她觉得她马上都要胜利了,任沈文韬如何说,老太太绝容不下这个祸害。
呸,不要脸,老太太心中暗骂一句,但本着不和智障计较的心思,只朝她翻了个白眼。
“可祖母,此事无论如何也得等父亲回来才能决断吧。”
“陛下病重,北漠来犯,你父亲如今为国事操劳,此等小事,如何能劳烦他?”
里头正说着话,外面小厮忽然进来,“老太太,芳姨娘娘家的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