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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一分钟的时间里，顾容雨脑海中不断闪过有关顾晗昱的画面，她实在不敢想象，如果失去顾晗昱，她要怎么活下去。

她急需这必钱，一分钟也等不起了！

“我答应你，只要你付手术费，我都答应你。”

“很好！”纪景曜站起身，自怀中掏出了一张被叠得四四方方的a4纸，摊开在顾容雨面前，“签了这协议。”

顾容雨沉默，从笔筒中拿出了签字笔，趴在茶几上签下了自己的大名。她甚至都没有仔细看协议的内容，再过分的事情，也不过如此了吧？

纪景曜满意地看着手中一纸协议，此时的他仿佛一个老练的猎人，而顾容雨则是那逃脱了许久，最终还是被他抓到的猎物。

顾容雨离开了五年，她所欠下的债，纪景曜要她用一辈子来偿还！

“拿上你的钱跟我走。”

二人匆匆下了楼。

黑夜中，银色的西尔贝仿佛一道迅猛的闪电，点燃了冷清的街头，一路向医院飞驰而去。

“叶医生为什么不接电话……”一路上，顾容雨不断尝试跟叶医生联系，想确定肝源一事，可叶医生的电话一直打不通，渐渐地顾容雨额头急出了一层薄汗。

车子很快到了医院，顾容雨双手提着皮箱急急忙忙向医院大厅跑去，心绪不宁的她险些与急诊抢救病人的车子撞上，好在纪景曜眼疾手快将她拦了下来。

“别慌。”

叶医生今晚应该在值夜班的，可顾容雨在办公室门口敲了许久门都没人回应。这会功夫她已经冷静下来，再着急也是于事无补，顾容雨决定先去看看顾晗昱。

二人在住院区兜兜转转来到一间普通病房门前，一推开门屋中满是令人作呕的食物腐烂气味，纪景曜厌恶地皱了皱眉。狭小的病房里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生活物品，护士换药的推车被挤到了窗子旁边，一片黑暗中很难辨认哪里是床，哪里是人。

顾容雨轻车熟路地绕过所有障碍来到靠窗的一张病床前，似乎听到脚步声，被子的轮廓变了变，接着从里面钻出个小脑袋。

“妈妈……”

“乖，妈妈马上就能救你了，等你出院，妈妈带你去游乐场玩！”

纪景曜双手环胸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母子二人相拥而泣，心中一时有些不是滋味。

这顾容雨真是遇人不淑，孩子都快一命呜呼了，孩子的亲生父亲居然都不出现。没想到离开五年，她竟沦落到这般田地。

顾容雨眼含泪光，紧紧抱着顾晗昱，怀中沉甸甸的重量让她觉得，自己之前的付出都是值得的。如果能够救他，就算嫁给一个陌生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嗡——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