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文件拿过来,今天的会议都推迟,十点叫司机来医院。”
助理面露难色,不过最终应了下来,拿好文件离开了病房。
纪景曜凝视着床上渐渐熟睡的顾容雨,陷入了沉思。
清晨,顾容雨早早醒了过来。
清风裹着窗口那瓶栀子花的香气溢满了整间屋子,一片静谧中只听见钢笔在纸上划过时的沙沙响声,顾容雨坐起身,就看到纪景曜在桌子前批写文件。
“你……一夜没睡?”
纪景曜笔尖一停,抬头看了她一眼,又继续读起了文件。
头顶的吊瓶已经空了,手上的针头早就被拔了下去,针孔歪歪扭扭地贴着一块胶布,一猜就是谁的杰作。顾容雨心生愧疚,她小心下了床,走到了桌前。
“那个,我昨晚想了想,或许我们可以谈谈。”
“不管你信不信,从前的事我确实,不太记得了。”
“既然你帮了我这么多,那么作为报答,我做你的妻子也是应该的,不过……”
话没说完,纪景曜突然“啪”一声合上了文件夹,对她说:“你只要安分做好我的妻子便可,至于其他事情,我们有商量的余地?”
顾容雨一愣,而后缓缓低下了头,“没有。”
纪景曜把手中的文件丢到了桌上,站起身走了出去,临走时吩咐顾容雨:“洗漱,然后和我下去。”
黑色林肯缓缓开过山路,驶入了纪家大宅。
路两旁植着高矮错落的树木,远处草坪上开着五彩斑斓的一片小花,枫叶悠悠坠入池塘,阳光一洒,整片依山而建的花园洋房美得有些像人间仙境。
“跟我进来。”
管家为二人打开车门,纪景曜单手解开西装外套的扣子下了车。顾容雨跟在他身后,一级级走上楼梯时,不知怎的,她心中突然生出一阵熟悉之感。
屋内是很复古的装饰,佣人们毕恭毕敬地站在两侧。放眼望去一片雕梁画栋,青花彩绘的花瓶立在一角,一扇云纹屏风横在黑木长椅之后,细看来这长椅背上嵌着复杂的红木图样,下面还有个羊脂玉座拖,实在贵气非凡。
宽阔的大厅中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也能听见,饶是顾容雨满肚子的疑惑,此时也不敢开口询问。
走进大厅,顾容雨默默站到了纪景曜身后。
“爷爷。”
两侧盘旋的楼梯之下站着一位身穿绛色长袍的老者,听纪景曜这么唤他,顾容雨知晓了此人的身份。
纪老爷子回过身,看竟是纪景曜回来了,拐杖一抬说:“怎么今日回来了?”
纪景曜顿了顿,满脸郑重神色,对纪老爷子说:“我带了个人来给您看。”
说罢,顾容雨缓缓从纪景曜身后走了出来,她从未经历这般场面,额头紧张得出了一层薄汗。
“这是我的妻子,顾容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