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还是属牛的,常常笑着自诩是一头老黄牛。但我潜意识里,更希望他是一个工人,在工厂工作,领着固定的薪水,不至于那么辛苦。
他们携手远走的背影、骑自行车、我跟随的脚步以及饭馆吃饭,都似乎在暗示我,我们已经从苦难中跑出来了。
我们的灵魂将不会被捆绑在十字架上,受烈火的炙烤,受鞭挞之刑。因为我们跑出来了。
是的,我此刻清醒着。
我只是在做梦。
我做梦是多么渴望从困境中跑出来!
做梦是多么舒服,现实就是多么残酷。我不想去正视,我更想躺在自己的舒适区漠视一切。
当我真正的远走他乡,躺在一个小镇的一个小屋的一个小房间里,为每一天的财米油盐搞得一地鸡毛,才清醒地认识了现实。
这个舒服的代价太大,舒服的代价远远比辛苦更让人内心煎熬,即便过来人一次次告诉我,我自认为我能接受,但是当真正经历时,我深刻意识到,人永远会高估了自己的能力,而低估别人,是我没有预料到的。
父母辈的努力是我无法想象的,因为时代限制了我的想象。尽管我从他们的时代长大,尽管他们已经尽全力给我创造美好的生活环境,却依旧抵不过时代进步的步伐。
如今,多元化的时代有着许多展望未来的机会,而贫穷和读书少限制了我的想象,我只是生活在美好时代的底层的一个普通人,我的所有努力,只是不沦落为一个最底层最平庸的人,仅此而已。
“十一月份,就该去医院治疗眼睛,这样我也可以开始扳手的工作,事实上,拿扳手的手已然伸出去了……”梦中父亲的话意味深长,是我潜意识里改善生活的想法。
现实生活里,十一月,我在住院生孩子。人起先进了医院,情感上总是很脆弱的,努力活着的信念,却会空前膨胀。
那时,我的身心都经历了一次苦难的考验。刘先生点醒了我,他说“这样时间长了,好人也会变成坏人了!”
眼盲则心盲,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去医院治疗眼睛,就是一次拯救灵魂的机会。
“扳手”意为“写手”,这是我大学时代的一个梦想。大学毕业后,迫于生计五年,忙忙碌碌,无所作为。
直到我奶香味柔软的宝宝降生,千里之外的母亲风尘仆仆赶到医院只为照顾我。
而我因为术后发烧,在医院单人病房躺了十天,在家躺了快两个月,我才真正的认识到我内心的简陋,唯有书写得以解脱,才重新点燃这颗当写手的心。
这是意志,影射到潜意识里,佛洛依德说,“梦是潜意识的一种表现。”虽然我之前并没有做什么,但我的心,我的灵魂已经做出改变,梦想重新点燃了,这便已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