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这日子,听其他小丫鬟说,是怡春楼的大日子,还有个极好听的名字叫“春宴”。
这一天,所有楼里的姑娘都不挂牌子,可却是怡春楼客流量最爆满的一天。
为啥呢?
等到了晚上,苏言算是明白了,所谓“春宴”,其实就是个大型拍卖会,卖的都是些刚进怡春楼还没**的小姑娘。
大堂平日里坐得稀稀拉拉的人,这会儿连站个人的地方都没了,充分显示出,不论古代还是现代,大多数男人都有的处女情结。
苏言一整晚都黑着脸,不是同情那些被拍卖的小姑娘,是同情一晚上没歇下来的自己。
这客人一爆满,她是脏活累活苦活都得干,一会儿给头牌送吃的,一会儿要做跑堂的,穿梭于厨房和大堂,再一会儿还得当引路的。
一连几个时辰转下来,苏言是头脑发黑,四肢发虚,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稍微好一些的脚也在传出刺痛,似乎在不满主人如此不在乎它的感受。
趁着刚送完一盘菜的工夫,苏言赶紧找着了一个偏僻的角落,给自己喘口气,这要是一直忙到半夜,她非得提早归西。
挨着一个铁笼子,苏言就一屁股坐倒在地上,视线都模糊了,实在累得够呛。
加上快要跑断的两条腿,困意几乎是一下就包裹了苏言,苏言连挣扎的时间都没有,就沉沉睡去。
把苏言吵醒的是老妈子的破口大骂声,“你们瞎啊!这笼子里的人是谁,你们看不见么?”
还有快要把她耳膜都要震碎的嬉笑声、起哄声,一大堆声音闹哄哄的,让苏言再想睡也不可能了。
可她现在的处境怎么有些看不太懂呢?
她怎么就到了笼子里?
一抬头,就看见了老妈子那双快要喷出火来的眼睛瞪着她,“你这小蹄子,没事你钻什么笼子!”
她没有啊!苏言真想给自己叫屈,她就是靠着这笼子打了个盹。
“现在换来不及了,先把她推上去。”
什么情况?苏言这下是真慌了,以她女配的剧本,这要是被推上去拍卖,买她的铁定是个肥头大耳的员外!
“老妈子!”
但苏言恐怕忘了,女配是没有主角光环的,所以老妈子听见她这一声哀嚎,并没有激起丝毫的同情心,反倒赏了她一记白眼。
“接下来这位,可是来自西域的美人,不仅肤若凝脂,身姿婀娜,这......”
叫卖的人一眼瞅见这铁笼里瘦不拉几没几两肉的小家伙,背好的词儿都觉得有些说不出口了。
“别愣着,底下观众等着呢。”
这叫卖人兴许没见过这么淡定的被拍卖人,虽说他干的就是个睁眼说瞎话,能说多瞎就说多瞎,就是个老婆子也给她吹成天仙的工作。
可以前也顶多是夸大事实,现在这完全就是货不对版啊。
有些为难地往后台瞄了眼老妈子,就瞧见老妈子一副死马当活马医的脸,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说。
“这西域美人,饮的是琼浆玉露,吃的是皇家贡品,就连洗澡,都泡的是牛奶浴。”
“我要这么有钱,还能到这儿被你拍卖?”
一句话噎得叫卖人差点没闪了自己舌头,引起一阵哄堂大笑。